在喻默不知道的時候。
愛可以沉默到如此,薇從薇的風景裏看到了別人世界中的風景。
沒什麼不同,隻是懂得的代價就是要一個人去默默的守候,憂傷。
灰色頭像,好多天都沒再亮著。
薇撥了她想都不用想就能記下來的號碼,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
——喂,喻默,你在哪裏?
在外麵。
忙嗎?
嗯,有點。
沉默半分鍾。
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
通話結束,就這樣結束了,似曾相識的場景似曾相識的語氣,加倍淒涼的心情。
這樣的通話,似乎每次隻是一種雷同的重複。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
或許隻有看不見他聽不見聲音,才會不那麼受傷。薇,突然覺得彼此還是那麼的陌生,一切正常的像流水。
薇的心有車輪碾過,碎了,絕望了,最後連疼痛都沒有了。眼淚也總是很不爭氣的落下來,縱橫成河。
什麼似乎才會累?什麼時候才會鬆手才會不再想要?
薇還流著累,睡著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感覺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心悅君兮君不知。
薇。
喻默。
什麼時候可以不再沉默,不管是愛或是不愛,告訴我,別再讓這個等待繼續它的風雨飄搖。
時間就是篩子在太陽底下篩下來的細小密集的黑色的斑點,星星點點,斑斑駁駁。
城市的秋天過長,空氣幹燥而陰冷,湖的水位又下去了許多,在中間露出幾點高地,泥沙裸露,上麵長滿了野草,還有蘆葦,那幾個小高地被四周的水包圍著,像個與世隔絕的孤島。孤獨的立著,孤獨的生長,一直到不了岸邊。
望著,望著。
情緒裏夾雜著莫名其妙的憂傷,挺孤單也挺美。
還會有許多幻想,回到原點,站在同一個位置,手牽手肩並肩,一起走,初夏秋冬都在眼底。
蘆葦輕顫,風從指尖流過。破了一湖的幻想,我還笑笑,說自己把天真暴露在淒涼的風景中。
小木橋,走在上麵還有“篤篤”的聲音,蘆葦長的瘋狂,東搖西晃找不到依靠也找不到方向,風一來就會失衡,不平靜。一叢叢一簇簇,在夜暉中,在木橋下,被秋風襲過有些淩厲,略帶滄桑,像外婆滿長皺紋的手。
一隻飛鳥飛來站在一隻蘆葦上麵,蘆葦太柔弱了,“吱”的一聲斷了,飛鳥驚慌飛走,又不見了蹤跡。
薇,定睛看了看,四下了裏好靜,上麵的馬路車輛稀疏仿佛也離得好遠。此時,倒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如果要是能有一雙翅膀,定要飛過這黑暗,用長長的羽翼遮住烏雲,飛上藍天飛到雲層裏。
幻想還停留那片金色的麥地,是成熟的季節,一切都是歡喜的一切都是熱鬧的,獨留下一角落寞讓我去靜靜的守望。
總是在被人遺忘的角落獨自看風景,總是在寂寞的時候一個人去欣賞滿是歡喜的風景。屬於自己的熱鬧難尋,美好的風景就像那落入水中的月色,倒影淒迷,但是永遠沒有幾個人去停足注目。
上天的星,不知道你是否也有孤單的時候,當夜空靜了,不再有仰望你的目光?
天上的月,不知道你是否也有寂寞的時候,當別人都睡著的時候,一切聲音都消沉下去,你溫柔的光還會期待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