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走過的那一段路已無跡可尋了,森林還在那裏,森林還是原來的森林,可是風的方向早已更變,樹的枝蔓早已纏繞,不要再往下走了,下麵似乎已經沒有了方向。
薇,你聽,身後有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知道帶來的什麼,我摸不透你的心思,也不知道你在想著什麼,我過去也曾讀過許多感傷的東西,那時滿肚的情懷纏綿悱惻,花落心傷,月殘感歎,多愁善感的像一個林黛玉。
後來,才知道這時多麼虛無和浪費的,良辰美景,一切都是那麼美,隻是眼睛深陷在憂傷之中難以自拔,我忘了沿途的美麗風景,也忽視了身邊的點點滴滴,甘願做一個寂寞的憂傷者,獨自的徘徊彷徨。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用你冥思苦想,不用你絞盡腦汁,它的答案便會閃現,不要不相信那一瞬間的感覺,不要以為那隻是一種錯覺,有時候它真實的連我們自己都會瞠目結舌。
我把自己的苦悶說給他聽,他卻漫不經心,他總是那麼快樂,滿麵笑容。
你難道就沒有傷心難過的時候嗎?
有,但我永遠不會在你的麵前顯露,你快樂時我跟著快樂,你會更快樂,你不高興時我仍然笑著,這樣你就不會那麼不高興。
他淺淺的笑,像極了冬日裏溫柔的陽光。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憂傷與悲痛,隻不過我的全部都寫在了臉上,他們的全部都沉入了心底。
如今又是夏天,夜遊出來,看熟悉的風景還感覺和去年的一模一樣。多的是份“情何以堪”的感慨。
那一晚學校到處流光溢彩,車流不息,街道上疾馳的光線一束一束,刺一般穿透黑暗,筆直地投影在前方落寞的塵埃上。偶爾的一聲車鳴,讓四周變的更加安靜。
樹葉綠的發狂,看樣子是想由青色直接過度到肆無忌憚的墨黑了,沿著那條蒼涼的小路彳亍著。
中午,陽關四射,簡直像個火球,烤的大地呻[yín]不已,石板路滾燙滾燙,澆上一瓢水,還會發出“嘶嘶”的聲音,還冒著劇烈亂跳的氣泡。
薔薇,記憶中總有一些不痛快的是,當時記得清清楚楚,而現在卻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月色如水,清風無限,卻不得再次再熟悉的路口對彼此揮手說,拜拜!
回到房間,薇翻開好久都沒有碰的日記本,寫下了一些快樂,一些憂傷,語調歡快卻也有許多無可奈何。寫畢,又往前翻了一頁,一看卻是高考前一個晚上寫的幾句不成凋的憂傷文字,那麼的簡短,也那麼的蒼白,猛然間卻也一種陌生的感覺。
薇想時光確實是個奇妙的東西,都讓自己混沌如初了,許多發生過的事都遺忘了,在笑裏,在哭時,在梳頭的指尖,在逗狗的瞬間,在抬頭看天看雲看晚霞看飛鳥的刹那間……
薔薇,
一路顛簸,跑了幾十裏的路,薇有些累了,她把頭靠在玻璃窗外,有意無意地望著窗外的風景,向後移的樹木,耳邊吹過的風,天是那麼的藍雲石那麼的白,雖是炎熱的夏天,也倒在此時熱出了一些涼來。
好!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步一步,不知不覺就到家了,這時才感覺,原來自己一直走的這條路,今天才知道是那麼的短呀。
“回來了,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