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副市長給女書記留下什麼遺囑(3)(1 / 3)

丁露貞沉默了。接著就驀然間淚水漣漣了。她跑進臥室,趴在床上“嗚——”他就哭了起來。我有些莫名其妙,我這麼為難,你哭什麼?要哭也是我哭才對啊!我走進臥室,看著她不停抽動的肩膀,說:“姐,別哭了,你再哭我也控製不住了!”她翻身坐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命太苦了!我妹命也太苦了!原以為你回來了,至少讓露潔有個圓滿結局,我的婚姻差點就差點,隻要露潔好我這個姐姐就高興,可是,怎麼會風雲突變、風雲突變啊!”

這時,出去買菜的伯母回來了,下了班的露潔也回來了,丁露貞再也坐不住了,她擦了眼睛便立馬跑到客廳拉著露潔如此這般就訴說起來。看她那情緒激動,沒遮沒攔,口吐唾沫星子的樣子,與在市委機關的那個儒雅、老到、深沉的丁露貞完全判若兩人。原先我隻知道她護犢子,一沾了露潔的事就犯糊塗,現在更印證了我的判斷。這可能就是一個女領導幹部的另一麵。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她了。也許這才是活生生的立體的丁露貞!而露潔聽完她的訴說以後,竟很冷靜,說:“別急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晚上我去找劉梅談談——她現在不是一身病嗎?好辦,在我們醫院看中醫,我們不收她一分錢,幾時看好幾時算完。劉梅是個先進人物,報紙上的事跡我們醫院的人都知道,大家會熱心對待她。”

此時一個念頭突然湧上我的心頭:露潔有可能以先進人物為由把劉梅架起來,先把劉梅誇獎一番,再施以好處,於是迫使劉梅就範。露潔也是個聰明人,劉梅哪鬥得過她?此時,我就感覺劉梅突然變得像我的親妹妹一樣需要我的保護。顯而易見,我和劉梅更多的是情同手足的親情,已經淡化了戀愛的感覺,但卻加深了彼此的嵌入。那是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撕扯不開,血肉相連的關係。於是,我對露潔道:“晚上我陪你去我家見劉梅去。”露潔道:“你跟著幹嘛?你在旁邊坐著,我想說的話還說得出口嗎?你別跟著幫倒忙了,老老實實跟咱姐在家裏說話吧。”

露潔當然想像不到我和劉梅的那種關係,因為她沒有那種體會,她和陳成壓根就沒有培養出那種感情。晚上吃完飯以後,露潔就下樓打的走了。我憂心忡忡地在家裏坐等,和丁露貞有一搭無一搭、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瞎聊,腦子裏卻全是露潔和劉梅吵起來,而且吵得昏天黑地的鏡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隻覺得煎熬得沒著沒落的。眼看就十點了,露潔還沒回來,丁露貞便率先說話了:“你還在屋裏坐著,還不去接接露潔?”我說:“對,對,我去樓下路口等露潔去!”我便急忙打開門跑下樓去。伯母在身後喊:“給你手電——”我說:“不用!”

我在樓下小區露潔必經的一個路口踱來踱去,焦急地東張西望。好一會兒,才見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入,停車以後駕駛室亮起燈來,我看見了,是露潔在和司機結賬。我急急走過去,拉開車門。此時我滿心希望露潔回頭以後是一臉怒容,那就證明她和劉梅吵得不亦樂乎。那就好了,證明劉梅這塊骨頭不好啃。但事實恰恰相反,露潔一回臉,嘿,滿麵笑容!她從車裏出來,回手關上門的一刹那就把我抱住了,然後使勁吻住了我的嘴。此時此刻我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來一句話,那是舊時小說裏常見的一句話:“隻見新人笑,哪管舊人哭。”心情變得相當晦暗。出租車開走了,露潔用心地吻起我來,但見我沒有回應,就說:“幹嘛幹嘛,窮對付啊!”我說:“你和劉梅是怎麼談的?”露潔笑盈盈地說:“這是我第二次接近劉梅,你這小子真有慧眼,劉梅這麼賢惠的女子怎麼讓你娶走了?你根本不配!”

我有些莫名其妙,說:“你什麼意思?”露潔道:“那還用問,你隻配娶我!”天,繞了一個圈子,卻原來是想說這句話!要麼說露潔狡猾,劉梅幾時有過這種心眼?這輩子恐怕都學不會!甚至她根本就不學!因為她打地起就老實實在地生活,根本就不屑於學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問題是花裏胡哨有時候體現為一種智慧,有智慧與沒智慧在結果上是兩樣的。露潔見我高興不起來,就有些生氣,打開樓洞口的門要徑自上樓。我想你願意上就上吧,也許我自己一會兒心血來潮就打的回自己家與劉梅團聚去了,那時候我要好好伺候劉梅一番,至少我要給劉梅洗腳,按摩腰腿。這時露潔等在樓洞口有些不耐煩了,說:“幹嘛不趕緊過來,讓我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