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晗,你不要以為師兄護著你便是對你有情了!我師兄人好心善,對誰都這麼溫柔,你可要有點自知之明,免得日後下不了台!”
“哦?那可要多謝秦小弟的提醒了。”楊誌晗不怒反笑,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隻差拿把紙扇悠悠搖起來,說,“肖恩旭的情隻有他自己知道,不過嘛我倒是知道,我得到的,總比你這師弟得的多了一點。”
明擺著的事實讓秦玉無法再無視過去,他瞪著楊誌晗似笑非笑的臉,眼裏心裏的怒火足夠將楊誌晗從內到外烤熟個幾百回,最終還是無話可以回擊,一股怒氣憋在嗓子眼上,隻“哼”了一聲便氣鼓鼓的走了,門簾重重的摔在牆邊。
楊誌晗氣走秦玉,心情更是愉悅,拿著自己剛寫的東西看了一會,肖恩旭便回來了。他走到桌邊,看楊誌晗笑容開朗,心情也一起明亮起來,走過去想看楊誌晗手上的東西,卻被他遮掩起來,笑道,“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日後你自然知道。”
楊誌晗笑容未散,看得肖恩旭心曠神怡,這還是兩人重逢以來第一次見楊誌晗這麼開心,肖恩旭也不禁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高興。”
想了想,楊誌晗抿唇悶笑,“無事,來了隻小豹子,被我踩了尾巴趕走了。”
肖恩旭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也順著他說下去,“我都不知你有馴獸異能,不如我推薦你去羽獵營可好?那裏的營長最愛馴獵凶猛惡獸,你去他肯定很高興。”
“怎麼,現在就想幫我找活幹,想我留下?”
這個問題肖恩旭怎會沒想過,他拉起楊誌晗的手,輕輕握了握,認真道,“如果你願意,倒是真想的。”
楊誌晗挑挑眉,岔開了話題,“太陽快下山了,帶我去天策裏走走吧。我聽高傲師兄說你們這的落日挺壯麗的。”
“高傲啊……”肖恩旭想起了舊人舊事,心情也舒暢起來,拉著楊誌晗便走出門去,“那我就帶你去看看,青騅牧場上的紅日落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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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下)
在天策府一住,便是半個月。楊誌晗幾乎有些倦了,都忘了之前的行路匆忙是為了什麼。他的腳傷已看不出來,但俗語有雲,“傷筋動骨一百日”,他雖然還年輕,卻也不如孩童時了。肖恩旭找著這樣的理由阻止他整日練功,楊誌晗悶在心裏罵著,不練功難道捉螞蚱麼。
他不如肖恩旭事務繁忙,白日裏早起操練,日間處理軍中瑣事。舉凡曹雪陽、楊寧那樣官銜的將領,自然不必多管每日監督練兵、閱帳這類論不上舉足輕重、卻也馬虎不得的事了。而肖恩旭的官銜又差上一級,清閑倒還享不到,自然得擔起這些事來。日子也不忙碌,肖恩旭每日規律的做著那些事情,然後楊誌晗等他早訓歸來,兩人一起用膳。軍營內部自是集體行動,吃飯的地方自然是人多口雜,又或者是覺得楊誌晗身份微妙,肖恩旭便讓夥房將兩份膳食都送到自己房內。兩人三餐都在房內,一來二往,消息便傳開了,認識肖恩旭的人都知道了他身邊多了個純陽道長,不認識的小卒、新兵也隱約知道營裏一位將軍身邊帶著個外人,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純陽宮與天策府關係素來要好,時常也有純陽弟子來天策小住,切磋武藝,加上肖恩旭在人前總行止得當,很快大家便習慣了楊誌晗的存在。
安逸下來,卻覺得過往幾個月時光雖短暫,大起大落的生活卻是記憶深刻,仔細一想,那段日子真是苦樂盡嚐,而轉眼自己便在天策府裏安逸得簡直要發黴了。楊誌晗時不時便會恍然的回憶起自己和肖恩旭初遇時的景象,懷疑那深秋的瞿塘峽,會不會隻是自己南柯一夢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