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砍掉鬱沐腦袋的人跪下向天帝說了些什麼,天帝抖如篩糠,最後接過那個狠角色遞來的鬱沐人頭,臉色灰敗地走到東天雲等人的麵前,高舉鬱沐人頭謝罪求和。狠角色是天族的五皇子,平時默默無聞,今日卻有這樣驚人的舉動,東天雲幾人都打量了他一下,與天帝的窩囊樣子不同,五皇子神色鎮定,似乎還胸有成竹。元厚在金盞耳邊很小聲的說:“咬人的狗果然都是不叫的。”想著算計一生的鬱沐,竟然就這樣幹淨利落地被解決掉,真是令人感慨。
五皇子替說不出話的天帝承諾,此番和解後,各靈界如常相處為安,也會協助失去帝君的火靈和金靈選出新君上,也再不對九幽山有任何覬覦。東天雲自然順水推舟,擊掌為盟後命他們速速離開九幽山地界,以後天族之人無故前來立斬無赦。
一場浩劫塵埃落定,人都散去後,隻剩幽河上空漂浮的血腥氣味。香蘇直皺眉,她想單獨和東天雲說事情的始末,可炎及他們都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微笑著站在雲端,沒有半點讓她和東天雲私下交談的意㊣
光線幽暗,他的語聲因為低沉而顯得格外溫柔,他一說換衣服,她才想起他渾身是血,低頭看了看自己,怪不得那股血腥味總揮之不去,因為抱他抱得太緊,她的裙子也沾了血。
東天雲挑了下嘴角,“一起來吧。”他拉住她的手,領她向後殿走。
香蘇對九幽殿十分熟悉,之前肉身還是個孩子,被他拉著去後殿的泉池洗澡十分自然。開始脫衣服她才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長大了,幸好東天雲自顧自走進池水,沒有看她。香蘇加快動作,力爭在他轉回身前脫好入水,溫暖的泉水包圍住她的時候,她才不那麼害羞了。
簾幕全都落下,殿中暗得如同夜晚,隻有不遠處新摘的九幽花發出很微弱的光芒。東天雲沉默地靠在泉池邊,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想什麼出神。香蘇在水裏有些費力地走向他,幾十年了,她終於可以心無掛礙地靠近他,臉上潮潮的,不知道是池水的霧氣還是眼淚。
東天雲隻是安靜地看著,刻在他心魂裏的身影近在咫尺,他一時分不清是幻是真。
香蘇在水裏,身體有些漂浮不穩,她靠過來扶住東天雲的肩膀,“你受傷了沒有?”
周圍太暗,她看不清,劃了下水,上岸從花瓶裏拿了朵九幽花,再回水中漂到東天雲身邊,照亮他的麵龐。她太想他了,他的眉,他的眼,她忍不住用指尖去輕輕觸碰,摸到才能感覺真實。
東天雲突然側過頭去,“很難看吧?”
香蘇抿嘴笑了,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讓他直視自己,她手上的九幽花正好照亮了他額頭的魔紋,濃密睫毛下如潭水般幽亮的眼睛。她忍不住抬高身體,吻了吻他的額頭,“很好看,比以前……還好看。”
他的手猛地圈住她的腰,身體緊密的貼合,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看進他的眼睛,以前她總會因為他美麗的眼睛而感到暈眩,那便是迷戀。她吻了那雙眼睛,這是獨一無二的眼睛,專屬於她。她繼續下滑,很用力很用力地吻他的唇。太久了,和他分開的太久了,久得她都有些埋怨他了!
因為他是東天雲,她的愛情變得如此波折,她不過就是棵小花樹而已嘛!她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東天雲吃痛卻輕輕笑起來。
他開始吻她的時候,她再也握不住手裏的那朵微亮的九幽花,花朵飄落在水麵,熒光便隨著水波明明滅滅。
香蘇熱烈地回應著他,她想取悅他,也需要他,若有什麼能填滿如此長久的等待和傷痛,便是此刻的甜蜜與激情。
她喘熄著準備好的時候,他卻突然停頓,抱著她上了岸,快步走回寢殿,把她放在榻上。香蘇感覺到他已經忍耐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