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3)

有一回他們完事以後,躺在床上閑聊。維納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

嗨,幸虧你不是處女。

可是我……蘇曉雨頓時緊張得要命,也很窘,萬萬沒有想到維納竟這麼自信,他們可從來沒談到這個呀。蘇曉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唯恐維納會為此嫌棄她。

恰恰相反,維納輕鬆地拍拍蘇曉雨的屁股,揮了揮手,涎笑著說:

你不用緊張。這種情形瞞不住我,但我恰恰希望如此。

希望?為什麼?

蘇曉雨對維納的話大惑不解,猴在他身上,非要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維納經不住糾纏,有點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說: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就是特別不喜歡與處女作愛,對她們不是喜愛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感。有個周末你有事回家中去,晚上我百無聊賴地在賓館門口閑逛時,遇到一個打扮得挺浪的妞兒,會說一口蠻不錯的英語。她要和我換美元,我說可以,我們到房中去交易怎樣?

聽你的,她心照不宣地挽起我的胳膊:

我相信你是不會讓我吃虧的。

到了房中,一切都自然而然地進行了。可是當我進入她身體時,這妞兒突然尖聲呻喚起來,雙手還推著我的胯骨,一副緊張而痛苦的樣子。我頓時生出一種警覺;於是我停下來問她,為什麼很緊張的樣子?

她說她沒經曆過這個。

我問她,難道你還會沒經曆過這個?我的感覺你不應該是處女呀?

她怎麼也聽不懂處女這個英語詞兒。我可不想含糊了事,我立刻退出來,找來字典翻給她看。

她終於弄明白了,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

這一下可把我給大大地惹火了,我立刻穿上衣服,並叫她起來,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她大叫起來:

你還沒完事呢?

不,我決不和一個處女作愛。

可是我不是處女呀!我不過是以為……可以多要點錢。

這時我相信她的話可能是真的,可到了這個份上,我已經興味索然了,我扔給她50元人民幣,堅持打發她走了。

維納為什麼不喜歡處女?對此蘇曉雨起先隻是感到奇怪,以為是維納的一種怪癖。但維納告訴她的真實原因卻是:他討厭處女是因為會因此想到自己的女兒,同時更因為處女往往會死死纏住第一個與她發生性關係的男人,並可能以自己的貞操來要挾她的男人專情於她。他說他可做不到這一點,更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乍聽這種話,蘇曉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頭像被誰揪了一把,酸酸地戰栗不安。

維納的意思不等於在說,他是因為估計蘇曉雨不會妨礙他的性自由,不會糾纏他才與她做愛嗎?

事實上蘇曉雨倒也並不太計較他是否在自己之外還有別的性夥伴,她知道外國人尤其是維納這種獨身在外的西方男人不拈花惹草的實在不多。至少在正式結婚前蘇曉雨決不會也不指望能夠幹涉他這種自由。可是要完全從心理上接受這點又委實是太令人痛苦了。最初令蘇曉雨產生向成毓求助之心的,主要還有這方麵的原因。

聽了維納以那樣一種語氣說那件事情後,蘇曉雨的感覺簡直無可形容,她絕望得竟想到自己還是去跳樓的好。這時候再不能向誰傾吐一下真會令她發瘋呢!

可是,不久後,又發生了一件更讓她頭痛的事情。

那天,蘇曉雨和維納從外麵回來時,在賓館電梯裏碰到一個日本公司的中方雇員C小姐,是個大約30歲的挺有氣質也長得挺好看的女士,看見誰都笑眯眯的,給人感覺很甜。而且她皮膚白白的,個兒很高,體型也很苗條。

但是蘇曉雨對她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感,雖然她沒有流露出來。

使蘇曉雨驚訝的是她和維納一見麵就親親熱熱地說笑起來。原來他們早幾天已經在一次宴會上認識了。見到維納,C小姐顯得很開心,清脆如鈴的笑聲幾乎沒有止息過,而且喜歡拿手掩著紅紅的嘴唇,反而像是在誇張她那鮮潤性感的櫻桃小口。

蘇曉雨當時心裏就更別扭,忍不住猜想她和維納的相處過程,直覺到他們之間也可能閃電式地發生什麼。但是蘇曉雨的克製能力還是很強的,她仍然很有禮貌地和C小姐問候、互相品評服飾,一點也不顯拘泥或流露反感之色。又若無其事地參與她和維納的笑談,還建議他們一起到酒吧坐坐。

維納對蘇曉雨的表現滿意極了,席間,他的手幾次越過C小姐的背在她的背上拍幾下,表示他的讚許。搞得蘇曉雨又好氣又無奈,真是哭笑不得。

報複的欲望如火如荼地沸騰起來。

可巧,蘇曉雨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她看見一個年輕英俊的意大利小夥子獨自走進酒吧,探頭探腦地東張西望。她知道這小夥子叫萊尼,常住在這兒,經常向蘇曉雨獻殷勤,可是蘇曉雨無意於他。這回可不同了,蘇曉雨誇張地大聲叫著萊尼的名字,招呼他過來一起喝一杯。

小夥子也是個角色,他興奮得雙手直搓,旁若無人地一屁股坐在了蘇曉雨的身邊,連珠炮似地向蘇曉雨大獻其殷勤。

兩個人熱烈地談論個不停。

什麼時候可以允許我請你吃晚飯嗎?小夥子熱烈地問蘇曉雨。

當然可以啦。蘇曉雨故意答得格蹦兒脆,同時暗暗觀察維納的反應。

太棒了!就在今天如何?

哎喲,對不起,今天我們頭兒也有事呢。不過……蘇曉雨低下頭去,故作神秘地和萊尼耳語道:

明天你給我來個電話吧。

一言為定!

小夥子一坐下維納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先是困惑地望著小夥子,和C小姐的談話也變得心不在焉了,後來則幾乎公然露出一副厭惡相,對小夥子發出的每一句話都大皺其眉,對蘇曉雨的笑聲更是恨不得嗤之以鼻。蘇曉雨在眼角的餘光裏將這一切盡情納入心中,表麵上仍然隻作不知,隻管和萊尼熱烈地談笑。

她感到僅僅讓維納惱怒還不夠過癮,她更想讓C小姐難受難受。

她靈機一動,詭秘地拉著萊尼到門口,然後告訴萊尼,等一會回到席上去時,叫他故意關注她頸上戴著的那條閃亮的白金項鏈,什麼不必說,隻是問起一聲,誇讚幾句就行了。

這是為什麼?萊尼傻乎乎地去蘇曉雨胸前撈起項鏈來看。

別管為什麼,反正我喜歡就行了。

萊尼點點頭,跟著她回到桌前。

蘇曉雨見維納和C小姐都有些不安地望著他們,神色裏仿佛都在問他們出去幹什麼了,不由得得意非凡。過了一會,見C小姐又和維納在起勁地大談什麼了,她便向萊尼使了個眼色。

哇!連蘇曉雨都沒料到萊尼竟是個挺不錯的演員。隻見他心領神會地仰臉大叫了一聲。

還把個雙手往心口處一攏,腦袋直晃直晃地,完全是一副陶醉的神情:

這麼長時間我竟沒有注意到,你這是佩著的什麼?金光閃爍,美麗而高貴?簡直要讓我心煩意亂呢!

萊尼俯向蘇曉雨,雙手托起她胸前的項鏈,就著光線嘖嘖不已地欣賞起來。

沒什麼呀,不過是一條白金項鏈吧,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蘇曉雨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還將項鏈托起來,讓萊尼看個仔細。

維納和C小姐都奇怪地望著萊尼,也不由自主低頭去看蘇曉雨的項鏈。

你放手!維納突然臉漲得通紅地向頭腦幾乎已垂在蘇曉雨懷中的萊尼大喝了一聲。大家不解地看他時,他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訕訕地向萊尼解釋說:

會把它扯斷的,你用的勁太大了。

是呀!蘇曉雨適時地抓住機會也故意地嗔怪起萊尼來:

扯斷了你可是賠不起的呀。

真有這麼金貴嗎?萊尼倒真有些緊張了。

當然,蘇曉雨眇了維納一眼:

你問他就知道啦。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維納,維納則迅速地瞟了C小姐一眼,咳了咳嗓子,有些發窘地說:

也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隻是……這是我送給蘇小姐的……

是這樣?萊尼的臉也紅了起來,他開始感到自己受了蘇曉雨的愚弄了。可是,蘇曉雨根本不管他這會兒是什麼心態,她的注意力在C小姐身上。她快意地捕捉到了C小姐臉上飛掠過的一絲強抑住的妒忌,故意向維納飛了個甜蜜的媚眼:

雖然你這麼說,但它畢竟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即使它一文不值,也是值得我好好珍視的呀,不是嗎?

當然……

蘇曉雨的報複很成功,不一會兒,心神不定的維納就草草打發了情緒明顯低落下去的C小姐,招呼蘇曉雨離開了酒吧。

蘇曉雨則沒忘了和垂頭喪氣坐在那兒發愣的萊尼道謝,走到酒吧門口時,還回過頭來,向他拋了個飛吻。

明天,明天怎麼樣?萊尼醒過神來,追到門口,拉住了蘇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