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他直接pass掉。

真正讓他覺得心疼的悲傷,是那一天,她語氣平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有眼眶是紅的,才十二歲的小小女孩,竟然有那樣的悲傷。眼角的淚像江南的一束小雨,隻是不停地流下來,他用光了紙抽裏的紙,還沒有能夠擦幹她所有的淚。

趙枚就這樣抱著膝蓋枯坐到天明。

在第一聲雞鳴之前,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滑過黎明之前最後黑夜的平靜。

趙枚此時正在用冷水洗臉,對著衛生間鏡子中形如鬼魅的自己,以為出現了幻聽。

整個招待所似乎一下子開始喧嘩起來。

趙枚使勁兒拍了拍坐麻了的雙腿,忍住不適,沿著二樓老舊的木質樓梯往下衝。

招待所已經門庭大開,睡眼惺忪的老板穿著秋褲舀著立在門邊的鐵鍬嚴陣以待。

趙枚扶著木質扶手到達樓梯下方的時候,已經看見一個幾乎開到門口的黑色老式悍馬的頭部。

車還在因為慣性向前衝,淡家儒第一次不顧優雅,不等司機開車,就這樣衝下車。

他寒煞銳眸越過旅館門前的住客和老板,幾乎一瞬間就捕捉到趙枚的身影。

修長瘦削的身體微微搖晃,幾乎站立不住,淡家儒扶住自己蒼白的額角,司機上前想要扶住他,他卻已經站穩了身軀,大步往前衝。

趙枚終於找回神智,推開門口精神十足的看熱鬧的人群,朝他跑過去。

淡家儒喘著粗氣,狠狠地把她壓在自己的懷裏。

趙枚的臉撞上了他堅硬的胸骨,肩膀被緊緊箍住,胸房被擠壓在他的臂膀和身體之間。

這個擁抱緊到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淡家儒卻感受不到身體碰撞的疼痛。

一顆心起起伏伏終於安定下來。

趙枚的眼角劃出淚水,淡家儒的肩膀骨骼凸出,瘦的幾乎刺痛她的心。

“家儒,對不起——”

激烈的吻堵住將要出口的話,淡家儒的舌頭探入她溫暖的口腔,捕捉著慌亂閃躲的小舌。

匆匆一吻,淡家儒才能自沙啞的嗓子擠出話語,“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趙枚在他懷裏貪婪地呼吸著那股清冽矜貴的茂盛繁華的氣息,感受著他脖頸肌膚細膩的觸♪感。

“家儒,是我害你擔心——”

淡家儒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要說話。”

趙枚摟住他的腰,感受著他身體的熱度。

眼淚暈濕了他的胸口,趙枚這才發現他隻穿著一件厚法蘭絨襯衫。

周遭的人一片嘈雜喧嘩,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在這個荒僻的小鎮,這樣類似於電視劇的場景,這樣如同外形樣貌如同明星的男主角,無疑是一場現場版的大戲。

一切的聲音都沒有鬆綁她的神經,她聽而不聞,所有的感官都感受著他。

他的呼吸,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淡家儒並不覺得冷,捧起她的臉,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他溫柔地印著她的唇,輕輕地,溫柔地,似乎在印證彼此的存在,緊密相貼一會兒之後,舌尖才撬開她的牙關,滑過她的牙齒,與她溫柔纏綿。

好像過了一世那麼長,又好像是一瞬那麼短。

淡家儒離開她的唇,靜靜地對著她的眼,“小玫瑰,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地震在瞬間降臨。

震央是趙枚的心房

地震原因,是淡家儒的一句話。

他說……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趙枚心疼地撫摸著淡家儒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眼底淡青色的凹陷,他更加瘦削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