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3 / 3)

趙枚無力,隻能疲憊地擺一擺手。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枚在新澤西逗留了一個星期,錢易固定每天上午9點出現在淡家儒的屋子,探望她的情況,詢問她回國的日期。

第二天的時候,她終於打通了淡家儒的電話。

那麵似乎很忙,聲音算不上嘈雜,不過急促的腳步聲此起彼伏,接著是紙張翻動的聲音。

他似乎在掩著嘴低聲咳嗽,好久才平複呼吸,“小枚,有什麼事情?”

聲音裏隱隱帶著不耐煩。

趙枚終究不是會死纏爛打的女孩子,她說:“你身體還好麼?”

淡家儒做了個手勢,示意辦公室中的人噤聲,走到窗邊低聲道:“還好。”

趙枚忽然就想不出什麼話說了。

淡家儒掛了電話。

是她勾引他,是她主動送上門。

他什麼都沒說,他隻是在最後一刻接受了而已。

難道要讓他在接受了她之後滿腔柔情柔情蜜意陪在她身邊,喜歡她,愛著她,和她談情說愛?

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幾天後的傍晚,她收拾好自己的隨身衣物,反正來的時候也隻帶了一個小小的手提箱。

最後一次出去散步的時候,又一次遇到邢未羽。

邢未羽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趙枚,看來以後沒什麼機會見到你了。我在普林斯頓大學的交流上個星期就結束了,這個星期天,我就要回國了。”

趙枚本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華裔美國人,現在才知道他隻是在大學期間出來交流,便順著話隨口問:“你念國內什麼大學?”

談及母校,邢未羽笑起來,報了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的名字。

趙枚“啊”了一聲,“你好厲害。”

這所大學的名字,即使是生在香港長在香港的她,也如雷貫耳。

這一日,趙枚隨手披著淡家儒的厚絨棒球外套,衣服空空蕩蕩的,格外顯得人小,臉色也憔悴了許多。

邢未羽此時抒發過臨別感言,驟然發現趙枚的精神不好。

他輕快地笑起來,“明明是水水嫩嫩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把自己搞到這副模樣?你學人家嗑藥?還是通宵上網了?或者是失眠?”

趙枚也隨著他笑起來,“你又不是醫生,更不是中醫,還精通這‘望聞問切’的功夫?我的臉色很嚇人麼?”

邢未羽搖一搖頭。

趙枚醞釀著如何和他告別。

邢未羽忽然說,“我不是醫生,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隱忍著,壓抑著,否則你不會這樣憔悴。告訴我,是誰忍心,讓你這樣難過?”

趙枚裹緊外套,“你管的太多了。”

邢未羽自嘲一笑:“我從未想過,我也會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周末,趙枚回到香港。

趙枚重新回到寄宿學校,鍾心怡興奮地張開雙臂跑過來擁抱她。

接踵而來的,是無休止的考試,無休止的複習。

她漸漸覺得香港的空氣潮濕而悶熱,好像三溫暖中彌漫的濕氣,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再給淡家儒打電話,一直都是秘書接聽。

聽聲音,溫柔婉轉,卻不再是Lisa。

不知道她身邊究竟有多少人,開始的時候她持續著打,聽到秘書小姐的聲音就掛掉電話。

後來漸漸心灰意冷,就不打了。

趙枚在書本中麻痹自己,甚至開始琢磨內地的高考製度,試卷做了一把接一把,有時候晚上直接學到淩晨,睡兩三個小時就又可以起床背單詞。

有時候隨便趴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