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記憶(2 / 3)

……你應該可以猜到後麵的事情,事情很快就暴露了出去,爭吵、攤牌,我媽媽一怒之下宣告離婚,我本來隻是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正準備考大學,然後繼續學我喜歡的音樂專業,在那段時間裏也受了很大的打擊,導致無心學習,最後落榜。我從來沒有想到,平日看上去那麼相愛的父母,會因為另一個女人的插入破裂了愛情,更何況……哼,她還隻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

我開始痛恨那個女人,她憑什麼來奪走了我的幸福……隻可惜她當時和我離婚後的爸爸已經明目張膽地住在了家裏,平日守著爸爸我無法對她發作什麼,心中一直憤恨難平,就在那時,我碰上了來敲我家門找他媽媽的蘇藍沉……

……真是好笑啊,說起來那個女人為了和我爸爸在一起,連孩子都扔下不管了,就這樣也算得上是稱職的母親?哼……當時隻有一個人在家的我,看到他的時候,心裏就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不是那個女人來介入我的家庭,我媽媽為什麼會離開,隻要給她一個教訓,我什麼也不在乎了……

“我對他說他媽媽出去了我領他去找,就把他帶到街上,還為了降低警惕地給他買了新T恤和一些零食,引他來到了郊外的後山,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從後麵撲住了他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拚命掐……拚命掐……”

我的背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失卻了所有冷靜思維,死死地瞪大眼睛看著沉浸在回憶裏語氣冷酷的纖季。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笑容奇異地望著我:“你知道,後來發生的事了嗎?”

我拚命地搖頭,艱難地想張嘴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然而纖季誤解了我的意思。

……他拚命掙紮,可畢竟還隻是個孩子,我足足掐了有幾分鍾的時間,看著他臉色漸漸變得烏青身體也漸漸麵條般軟下去,瘋狂地大笑了半天,我以為就這麼殺了他了,總算是給了那個女人一個報複,就準備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地回去……隻可惜他命好,馬上就有人發現了在後山的我們……

“他們報了警,隻是缺氧昏迷的蘇藍沉撿回一條命,早知如此,我就該更心狠手辣一點才對的啊……可是那個時候,爸爸他居然打了我,說出了我根本無法原諒他的那些真相,他和那個女人,居然是多年的相好,隻是最後沒能走在一起,哈哈就在那時我發現了事情的可笑,根本無須他這麼掩飾著解釋,那個叫蘇藍沉的男孩,根本就是我爸爸的親生孩子,我的弟弟……那種肮髒的私自苟合的結晶,我真為兩個人感覺不值,一個是被欺騙這麼多年最後冤枉著死了的蘇藍沉的爸爸,一個是同樣不明真相最後離婚遠走他鄉的我的媽媽……哈哈哈?——”

尖厲的笑聲在客廳裏回響,我的心一陣陣地疼,呆呆地坐了許久,然後逐漸恢複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纖季姐,你為什麼想到要和我說這些?”

她停住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他當年可是很少有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就算這麼多年他改變了不少,我也隻是想看看,得知他這樣肮髒身世的人,還想要和他繼續做朋友嗎?”

那不是蘇藍沉的錯,一個人的出生是無法選擇的,那些由大人犯的錯,不應再由孩子去償還。而蘇藍沉即使知道自己是不潔的出身,也可以強迫著自己去麵對,還維持著開朗的個性來隱藏著這段往事,這也足以成為我敬佩他的理由。

隱約的,我終於明白了蘇藍沉和人打成一片卻不容許人輕易接近他內心的原因,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對“愛戀”抱有保守和反感的態度。原來,那樣的他,一直背負著這樣的過去在生活嗎……我的心裏莫名多出很多感慨。

“纖季姐。”我認真地叫她。

“什麼?”她挑高眉毛。

“我會和他繼續做朋友的,一直都會的,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