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提親事(2 / 2)

該來的終究要來!

“書兄位高權重,令嬡又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容,隻可惜小兒福緣淺薄,怕是沒有那等福氣。”楊遠山臉露難色,歎了口氣,道:“而且,小兒如今身為仙師之流,即使是我這個做父親想要見一麵都很困難。以遠山凡人之身,卻是無法束縛小兒的腳步。”

楊遠山輕輕一歎,聲音之中多有無奈,苦笑一番,隨即沉默。

他此番話,等於告訴了郡守大人:我兒子已經是仙師了,我連見他一麵都難,更別說什麼婚姻大事了。這事兒我管不了,我也左右不了我兒子,你最好不要跟我說了,說了也沒有用!

書旗雲依舊嘴角含笑,絲毫不為所動,好像聽不到楊遠山的話中之話一般。

“楊兄此言差矣。父母在不遠遊,即使是仙師也是一樣,想必賢侄定有回來的一天。而且,賢侄年歲和小女慧心相仿,如今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

書旗雲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的女兒一眼,繼續道:“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常理。即使賢侄不在,隻要楊兄答應,此事便可成。”

“隻要楊兄點頭,小女與賢侄的婚事定下,待得賢侄回來之時,再行完婚就是了。”

書旗雲表情坦蕩,絲毫沒有一絲異色。隻是不知為何,他似乎是急於要將女兒嫁出去一般。

“郡守大人,此言差矣。舟兒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是仙師了。仙師,已經脫離了我們俗世的禮儀束縛。天高地厚,來去無蹤,怕是一生在家中的時間也沒有多長。”

老夫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仙凡不同,雖同處一世,但是亦相隔天地之差。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將令嬡與舟兒強行撮合在一起,想必也隻是委屈令嬡而已。”

“令嬡如花似玉,大好華年,郡守大人難道想讓令嬡獨守空室不成?”

郡守書旗雲種種的歎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浮起幾分無奈和羞愧。就連那仿佛萬事不縈於心的書慧心也是秀眉緊皺,眼簾低垂,一副為難的模樣。

“夫子所言極是。旗雲自然是不願讓小女受那等寂寥之苦,可奈何……唉!”

書旗雲嗟歎一聲,搖頭不已,他沉聲道:“小女天生姿容靚麗,不說傾國,但也算得上傾城之姿。人怕出名,現今小女已然到了嫁娶之齡,垂涎小女姿容的浪蕩公子並不在少數。”

“旗雲雖身為一郡郡守,官居五品。但是在這諾大的大乾國裏,實在算不得什麼,位卑職輕,誰也吃罪不起。官場如戲場,旗雲為了生存,隻得從善如流,假麵陰違,這一身身為書生的傲骨、正氣,已然消散而去。”

“旗雲無奈,愧對聖人。但是,旗雲捫心自問,自上任而來,勵精圖治,致力政事沒有絲毫放鬆。旗雲身為揚州郡守,對得起揚州百姓!”

說道這裏,書旗雲臉上的神情有堅定了三分,雙眼銳利,透出湛然的神光。

楊遠山,老夫子輕輕點頭,沒有什麼異議。

因為書旗雲說的的確是事實。

自書旗雲上任以來,揚州郡內多處匪患馬賊的山寨被搗毀。禁查私鹽走私,修繕河道,修建運河、官道,削減、整合賦稅徭役,致力於民苦大眾的生活。

短短數年之間,揚州郡民眾的生活便有了較大的改善,口碑極好。

如今,十年時間匆匆而過,揚州郡民眾雖稱不上家家富足,但是災荒之年也絕對不會有餓死的例子。

“旗雲妻子早逝,慧心乃是旗雲唯一的親人,掌上明珠。可那兵部尚書李勉,為逼迫書某就範,要書某將慧心嫁予他那傻兒子,實在是逼人太甚。”

書旗雲怒氣隱現,呼吸都粗重了三分,他右手緊緊的捏著茶杯,骨節泛白。全身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腰間的長劍都微微震顫不休,發出清越的劍吟之聲。

楊遠山瞳孔微微一縮,這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郡守大人,竟然是武功高手。此人,絕不簡單。

但饒是這樣,跟諾大的大乾國來,已經羸弱如螻蟻一般,被位高權重的人任意拿捏。

“那李勉,乃是蔡相心腹。蔡相勢大,書某若與之相抗,不亞於以卵擊石,不但書某性命不保,而且小女怕是也有性命之憂。整個朝廷,奸相當道,隻手遮天,沒有人敢作仗馬之鳴。”

書旗雲緩緩放下手中茶杯,麵帶歉意的起身,道歉道:“書某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出此下策,還未楊兄見諒。朝廷權貴,無一人敢與蔡相相抗。書某想,賢侄既然是仙師之流,若是將小女托付,那李勉也多有顧及,不敢輕舉妄動的。”

“此舉,旗雲雖然是為了小女,但是也夾雜了一些私心。仙蹤難尋,若是小女與賢侄結合,能夠誕下一男半女,擁有那仙師之資,那書某也算是對得起書家列祖列宗了。”

楊遠山、老夫子盡皆沉默不語,臉色凝重之極。甚至,楊遠山內心惶惶不安,大聲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