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仔細思索了一下,終於想起了,那林姓男子名為林寬。在他小時候,也經常來他們家玩兒,隻是那時的楊舟還很小,時隔多年,記憶也模糊了不少,不記得了而已。
後來,林寬的父親出事去世了之後,這林寬便離開了楊家村去外地討生活了。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林大哥先行一步,嫂子和侄女兒也需要人照顧。我們收拾一下,隨後便到!”
楊舟給林寬一個放心的眼神,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股掌間法力流轉,瞬間沒入林寬身體之中。
楊舟皺眉,林寬身體之中的陰氣長年累月的積累,竟然根深蒂固。他的修為太低,僅僅煉化了些許陰氣,便難以再有寸功了。
林寬身體之中的陰氣翻湧,撲滅了楊舟的一道法力之後,便安靜的蟄伏在他周身內髒,經脈等要害之處,隱而不發。
林寬隻感覺體內一股暖流沒入,然後瞬間消失不見,寒意襲上心頭,不覺的打了個冷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便退走了。
“爹,娘,恩師,三爺爺、四爺爺,我和師姐去去就回,你們不用跟來了,人多反而不好。”
楊舟囑咐了一句,又衝著父老鄉親們解釋了一番,拉起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師姐便走。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林寬家的事情,看到楊舟二人走遠了,便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
林寬此人雖做生意發家,但是卻沒有因此而自持身份。為人也算和善,對於平日裏上城鎮趕集或是有事的村民也是照顧有加。
這林寬早年喪父,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混出了個人樣,可妻兒卻是染上了古怪頑疾,尋便名醫,散盡家財也無濟於事,遭遇令人同情。
所以,楊家村人對他家的遭遇也十分同情,希望楊舟可以治好他妻兒的怪病。
不過,凡人眼裏,仙師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既然楊舟這個仙師準備插手此事,那麼眾人心裏,林寬的妻兒的怪病也就不是什麼事兒了。
可事實上,事情並沒有村民們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至少,若是楊舟單獨一人的話,恐怕會束手無策。
他畢竟修行時日尚淺,學藝不精,修為不高,手段不多,估計還真的無法處理那附體陰氣的來源。
“師姐,就當是小弟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幫師弟這一次忙好不?”
出了宗祠,楊舟一臉的苦相,趁著四下無人,連忙請求師姐欣兒。此事有很大的可能,已經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也隻有他師姐欣兒才可以輕易解決之。
築基較之煉氣,那是另一番天地,兩者天差地遠,如雲壤之別。
“這會兒知道求我了?修為不夠,就不要逞強,你這樣下去怕是遲早要吃大虧,記住凡事量力而行,此乃修士為人處世的重要原則,不可輕易逾越。”
欣兒師姐驕傲的揚了揚下巴,乘機教訓道。
“師姐教訓的是,師弟謹遵師姐教誨,不敢有片刻忘記!”
楊舟笑著配合,他知道師姐已經答應了要出手相助了。
“唉,跟你說這些也沒有用,你這愛管閑事的性子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不過,師姐必須要囑咐你一句,日後超越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千萬少管為妙。”
欣兒收起了嬉皮笑臉,一本正經的道:“就像這次,那林寬被陰氣附體,絕不是一天兩天。他身邊定然盤踞著什麼陰煞邪異的穢物,一般來說,陰晦之物不會平白無故的找上一個人,那麼此人身邊必然有令陰煞邪魅渴求的東西。”
“陰晦之物,存留於陽間,凝而不散,不入輪回,往往帶著無盡的怨氣、煞氣,吸食人體精氣而生。越是存在的時間長,其實力便越高,林寬身上附著的陰氣不止一道,他身邊至少有數頭穢物。”
“這些穢物不是你一個煉氣二層,法力不顯,精神不聚的煉氣小修可以對付得了的。今日倘若我不在場,你貿然前去,定會成為陰晦邪魅之物的口中食量。”
欣兒壓低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道:“要知道,像你這樣的煉氣小修,神魂剛剛被法力滋養,可是十分美味的,對陰穢之物來說,是絕對的大補之物,美味珍饈。”
陰穢邪魅之物以天地間的怨氣和煞氣為食,修士魂魄受到法力滋養,要比凡人強大的多,對於邪魅之物的確是大補。
楊舟略一沉吟,心中升起些許後怕之意,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的舉動。
以他之性格,不說林寬之父於父親交好,就算是普通的村裏人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多謝師姐提醒,師弟謹記。今後師弟我自當量力而行,不過,這梁寬與我家頗有淵源,我不可能放任陰邪穢物殘害而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