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臉色一沉。

「你又在外頭聽了什麼閑話、受了什麼閑氣,一回府就把祖宗規矩忘得一幹二淨,你還有把我這個娘親放在眼裏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讓他休了一個她不中意的妻子罷了,從那女人離府之後,這幾個月來他總是讓她不省心,每隔幾天就來鬧上一回,令她不勝其煩。

要不是她一直拘著他,以他命裏犯煞為由不許再去見已被他休離的前妻,他早浩浩蕩蕩地尋人去,重新將人迎回府裏。

她就是看不出安家丫頭哪裏好,長了一副薄命相還生性嬌縱,不事公婆也就算了,還常常拿她和娘家的娘做比較,說親家母是真正的菩薩,人美心也美,而她這個做婆婆的口德不修,心無佛祖,念再多佛經也修不成佛,清修是假的,為哄騙菩薩保佑。

是可忍,孰不可忍,竟敢對她不敬!這樣口無遮攔的媳婦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娘,那日到慈航寺上香是不是你安排的?你堅持要我陪同,卻讓玉兒留在府裏為你抄佛經,你私底下做了什麼?」現在一回想,確實頗有蹊蹺,當時娘親的態度啟人疑竇。

聞言,商夫人眼皮一跳,握著檀木佛珠的手一緊。

「大人是我安排的,那一日是廟裏佛祖開光日,我特意挑了吉時入廟祭拜,好保佑我們全家平安,媳婦來年生個胖孫子。」

「為什麼是可柔表妹?玉兒才是我的妻子,她更有資格陪在你身邊,同受佛香。」他的妻子才是一家人,姻親表妹再親也是外人。

他當時沒想過為何不是妻子一起同往,娘的三言兩語化解他的疑惑,讓吵著要跟的妻子留下,反帶上已屆婚嫁年紀的表妹。

對於生性溫婉的可柔表妹他確實有幾分喜愛,也有意在元配生下嫡長子後納她為妾,男子妻妾成群實屬平常,妻子再吵再鬧也改變不了他廣納妾室的心意,可柔表妹是其一。

他亦有意收妻子身側的丫鬟胭脂、桃紅為通房,但是妾室一事未擺平,他不好再提收通房的事,就一直耽擱著,直到妻子下堂求去。

「你就為了這點小事踹門,質問我嗎?那天安家丫頭和廟裏佛祖犯衝,不好前往,而柔兒是去問姻緣的,我能攔著不讓她去嗎?你這孩子腦子不清楚了,同樣的事要我再說一遍。」她怒喝,以不悅的神態掩住眼底的閃爍。

「那道士呢?真是不期而遇?」有些事若往細處去想,似乎有什麼事要往上麵一浮。

她哼了哼!默念阿彌陀佛。

「我能管住別人的腳嗎?佛門清淨地,他自個兒撞上來和我們攀談,我總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若他並非真道士?」人可以是假的,道士袍一披,人人是得道高人。

她心口一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你在胡說什麼,道士還有分真假,瞧他把你的生平說得頭頭是道、分毫不差,還斷出你有災劫,這不是真人還能是半桶水的牛鼻子老道嗎?」

「包括我有雙妻命,庚子年寅時出生,名字中有柔的女子,平妻入門能為我擋煞?」若非為了平妻這名頭,玉兒怎會跟他鬧,堅持不與可柔平起平坐。

在這之前他有意無意地提起納表妹為妾,試探妻子的口風,當時的她是小鬧了幾天,但是也有軟化的意思,隻要妾大不過妻,她是默許的。

後來會鬧大便是道士所言的雙妻,她怎麼也不肯妥協,揚言再迎一妻便沒有她,兩妻地位相當絕無可能。

他認為她無夫妻之情,在丈夫有難時不願退讓,當時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