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裏,若是死了,便會永遠地死去?
她不知道。
雙掌間“嗤嗤”聲起,龍葵漸漸朝空中飄去,跋鋒寒一把想抓住她的袖子,卻似是抓到一片虛影,麵色頓時一白,隻見龍葵懸浮在半空之中,紫紅色的電光漸漸在她周身縈繞回環。
楊虛彥和明悟大驚失色,這是甚麼?
這個女子,怎會有這樣的本事!雷電之能,豈非天威之力?人怎可能會有!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隻見漫天的雷電閃著耀眼刺目的光芒,如天罰一般狠狠砸向地麵!
明悟一聲厲嘯,疾如利箭一般朝後倉皇退去!
楊虛彥本是輕功絕頂之人,他想要逃,可這雷光充斥天地,他要逃往哪裏去!
“這定是幻——”話未說完,那雷光落在他的身上,隻聽“茲茲”聲響,幾乎要將他劈開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慘嚎一聲狼狽竄逃!
但這天地似是被這雷光籠罩,又能逃到哪裏去!
龍葵飄在半空之中,寬大雙袖在風中獵獵而飛。
天色將明,洛水寧靜。
一片雷光閃爍,那密林中傳來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聲震四野。
龍葵的唇色非但未曾變白,隻變得愈加鮮紅似血,她漠然看著這天地間一片熟悉的雷光,那麼熟悉的——
雷、動、九、天!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爆發了……七千 字
事實上這文離完結不遠了呃……
應該可以在30萬字以內完結
☆、生死⑨⑨
冰冷的雨絲,漫天灑下來,自午後開始,天上的雲愈積愈厚,遮日蔽天,到黃昏時終落下細雨。整個伊洛平原被茫茫雨幕籠罩,如煙如霧。
跋鋒寒緊緊摟著懷中龍葵,她的黑發紅衣被雨水打濕,臉色蒼白如紙,似是全然沒有生息。
事實上,他也感覺掌下她的身軀越來越冷,如這雨水一般,一直冰到他的心裏。
身後沒有追兵,自然沒有追兵,那片密林裏的追兵包括三隻敵人用來探查他們行蹤的禿鷲都被龍葵召來的那片雷光殺了個幹淨,隻不知楊虛彥與明悟是否亦是喪命其中。
徐子陵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需盡快尋到地方給龍大小姐療傷!”
跋鋒寒沉默不語,臉色如這天色一般陰沉冰冷,弄得走在他一旁前來接應他們的侯希白一臉惴惴。
“你們去看看附近是否有人家。”半晌,他終於開口道。
徐子陵鬆了口氣,與侯希白向林外掠去,卻仍忍不住回頭看向雨幕中站得筆直的跋鋒寒,他將龍葵摟在懷裏,緊到就似是他一人那樣孤零零地站著,死一般地沉寂,明明方才經曆了死裏逃生,他的心中卻比之前愈加沉甸甸的,若是龍葵當真為救他們而身死,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更無法麵對跋鋒寒。
因正如他和寇仲開始猜測的那樣,跋鋒寒與龍葵已是糾纏得太深太深,她死了,他孤獨活在這世上,隻怕這一世都了無生趣。
見他們越走越遠,跋鋒寒方才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將龍葵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側過頭去低聲道:“龍葵,我非是說笑,你若死了,我也不活,所以,你不能死。”
他的手貼在她的背上,明明已經精疲力竭,卻仍是強提一口真氣,頓時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來,他卻不管不顧,隻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送到龍葵似已生機斷絕的身體裏去。
這些日子龍葵教給他的心法他勤修不輟,體內真氣亦是早已修成先天真氣,但經曆生死之戰,又一刻不停奔襲到此,他不禁體力透支,體內真氣更已枯竭,如今硬是將經脈中的真氣以自損的方式逼出來,實則極損元氣,自傷根本。
鮮血從他的唇角一滴滴落下,濺在龍葵早就被鮮血浸透的紅色衣裙上,暈開,隨即不留痕跡。
跋鋒寒卻根本不管不顧,將臉頰貼在龍葵冰涼的頰邊,眼神堅定銳利如昔,甚至看不到一絲痛苦。
他的真氣融入龍葵死氣占據的經脈,如泥丸入海一般,激不起一點痕跡,他並不沮喪亦不放棄,直到吐出的鮮血越來越多,手卻不離龍葵後背。
本就不堪重負的經脈因真氣被搜刮一空而如同即將破裂一般給他的身體帶來劇痛,跋鋒寒卻感謝這般的劇痛讓他不會因失血和疲乏暈去,他竭力將身體中哪怕最後一絲真氣也要給龍葵,哪怕隻是給她冰涼的身體增加一點點溫度。
就算她的呼吸與心跳已漸漸微弱到幾不可聞,他仍堅信她會活過來。
從未有過一刻懷疑。
血色徹底染紅了他的前襟,跋鋒寒的視線已開始模糊,但不知會否是錯覺,他似是聽到耳邊一聲輕輕的歎息,而後便是世界一片黑暗。
林中似有紅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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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峽地勢深得據高地、擇要隘、上有山險、向平易等自固扼敵的優勝條件,更兼後方有貫穿高山的秘密峽道,被少帥軍占據之後,迅速建起一座高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