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等待了太久了,這死囚營的生活可謂是度日如年,這裏的環境糟糕得讓人發指,如今終於可以上戰場了,他怎能不欣喜。
同林仁一起成為炮灰的足足有上萬的死囚,此刻都被扔在空地上,被迫拿起刀劍,而後送出了死囚營。
死囚營的炮灰兵馬並沒有從寬闊的大路出發,沒有人在意他們,這些炮灰默默的在統領的帶領下從偏僻路徑出了城池,隨後才與大軍彙合。
“嗚嗚……”
沉悶蒼勁的號角聲響起,放眼望去,百萬雄師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池前,那巨大的“清遠州”三個大字的旗幟燃燒熊熊戰火。
“出發……”
一聲震得蒼穹亂顫的嘶吼咆哮聲響起,隨後大軍出征,戰獸踏得大地顫抖,整齊的步伐形成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席卷四方。
遠遠看去,宛若一頭戰爭巨獸動了,那種殺伐氣,卷動四方風雲,漫天都是血色殺意,這種景象遠在天荒大陸的普通神修是根本想象不出來的。
林仁等炮灰大軍位於軍隊的最前方,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前進著,不少人眸子裏閃爍著瘋狂的色彩,有些歇斯底裏。
炮灰大軍每一次都近乎全部覆滅,可畢竟還是有少部分活下來的人,這些活下來的人就是這些死囚的希望,會讓他們明白,哪怕上了戰場依舊有活的機會的,所以眼下每個人都有些瘋狂,因為他們都想成為那少部分的死囚,活下來。
林仁一絲一毫的擔憂都沒有,他知道那黑袍老者不可能讓自己死的,他需要將自己活著交給趙家,所以頂多讓自己被好生折騰一番,一旦有生死危機,那留在他身上的印記之力就能護住他。
林仁目光微微掃視後方,他想看看那黑袍老者在不在,然而後方是無盡大軍,殺伐氣幾乎讓林仁雙眼龜裂迸血,根本看不到那些通玄境以上的將領統帥身影。
林仁眸光微凝,他在想要不要這個時候破開神力封印,試試能不能引起注意。
可是隨後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經過他的分析,他覺得這種做法是徒勞的。
每一次大軍出征,死囚營這裏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會有人妄圖引起強者注意,放自己一馬,所以久而久之,沒有人再關注理會死囚營了,林仁若是真的選擇這時候爆發,估計頂多使得死囚營大軍騷亂,不會讓得後方大軍起波瀾,反而會打草驚蛇。
一旦浪費了這次機會,那林仁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機會隻有一次,是唯一的,所以林仁不能冒險,隻能穩妥。
林仁心中計策已經形成,他隻需要等待機會,這死囚營內甚至有天法境巔峰的死囚,林仁哪怕恢複全部實力,全力爆發,也難以造成多大轟動,他必須等待一個絕佳時機,做出驚人舉動,這樣才能吸引到通玄境以上高手的注意力。
事實上林仁身上能夠吸引人的東西不在少數,無論是古神通,還是屠妖弓等,一旦爆發,絕對都能引起轟動,但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這些舉動都太冒險了。
林仁不知道黑袍老者那個層次的將領在哪裏,清遠州的征伐大軍太強大了,軍隊裏氣息如龍之輩數不勝數,天法境的兵長統領隨處可見,林仁的境界實力擺在那裏,哪怕拿出屠妖弓射出一箭,在這強者數不勝數的大軍裏也毫不起眼。
眼下這清遠州大軍就像是狂暴巨浪奔騰的海麵,林仁的爆發頂多就是一朵大點的浪花,絲毫不起眼,唯有等海麵平靜下來的時候才能醒目。
所以林仁在等待,他在等海麵平靜下來的機會。
清遠州大軍開啟征途,朝著一片山穀進軍,林仁位於死囚營大軍中,處於大軍最前方,所以第一時間看到那低穀的模樣。
那是一片氤氳氣蒸騰的山穀,說是山穀,可實際上更像是峽穀,兩邊皆是懸崖峭壁,其中間的道路在中心處形成了一個盆地。
這片偌大的盆地就是這次戰爭的戰場,林仁隨軍到達的時候,在盆地的另一邊已經有同樣浩瀚的軍隊到達了。
隕曳州!
對麵的浩瀚大軍中,紋有“隕曳州”三個大字的戰旗獵獵做響,那密密麻麻的人影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不少死囚直接嚇得手中刀都掉了。
林仁微微一愣,他知道清遠州與隕曳州勢同水火,但是沒想到這次戰爭的對手竟然就是隕曳州,看來清遠州與隕曳州的關係比林仁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林仁已經了解到這次戰爭的發動並非無緣無故,而是為了爭奪這峽穀盆地下方的一批珍貴稀有金屬。
這批金屬單論單體價值來說比七痕龍金等頂尖材料略微遜色一些,但是它勝在量大,少說也有數萬噸,這加在一起的價值就無法估量了,不知道能打造多少神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