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你應爸爸一聲好不好?”

尹鳶縮了縮脖子,小跑到貴賓候機室,關上包廂的門。

做完這一切,她背靠著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聽不到半點兒那個男人的聲音了,還好當初訂了頭等艙。

她的身子緩緩下滑,她坐在地上,緊緊地抱住雙腿。

沒事了,沒事了,這裏很安全,他進不來的,他找不到她的,沒事了……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工作人員極力阻攔著想要闖入候機室的男人。

他身邊的秘書勸道:“尹先生,您是太累了眼花了吧?尹鳶小姐沒在這裏啊。”這位秘書就是當初看尹鳶可憐偷偷放尹鳶上樓找爸爸的前台姐姐。

尹鳶的父親看著秘書,急聲道:“你沒看到嗎?我們出去的時候站在機場大巴旁邊的女孩子,那就是小鳶啊。”

秘書驚訝地說:“怎麼可能?那個孩子看起來就十六七歲,怎麼會是尹鳶小姐。”

因為這是十年後的世界,尹鳶怕回國後遇到認識的人,所以從穿著和發型入手,把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了一點。

尹鳶的父親仔細回想了一下大巴旁的女孩的麵容,看著的確要年輕得多,但是那張臉……怎麼看都是他的女兒沒錯。

他摸出錢包塞給秘書,道:“她坐的去哪裏的飛機?你現在去給我買一張。”

“這,這……”秘書左右為難,“尹先生,您今天還要跟……”

“另外約時間就是了,你倒是去啊!”男人焦躁地喊道。

關鍵時刻,還是檢查了尹鳶登機信息的工作人員出來解圍,她說:“這位先生,剛才那位小姐乘坐的是五點的飛機,現在已經四點了,機票已經停止銷售了。”

男子的神色一下就暗淡了下去,身上再也沒有剛剛走出機場時的風采,他抬手捂住臉,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哭:“真的是她,我知道那是她,她還是不肯見我,這都十多年了,她仍然不肯原諒我。”

秘書安慰道:“您是看錯了吧,尹鳶小姐今年都二十四了,剛剛那個女孩子撐死不過十八歲啊。”

“是她!一定是她!”男子煩躁地揮開她的手。

他想了想,走到櫃台前問道:“請問,剛剛進去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叫尹鳶,二十四歲?”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不能透露旅客的消息。”

“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拜托了,你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就可以了。”

“真的不好意思……”

“求你了,真的……”男子的聲音帶上了哀求,“我就隻是確認一下,那是我的女兒啊,這十多年以來,我就隻能看一看她的照片,所以我知道那是她……從三年前開始,連她的照片都沒有了,我真的……”

坐在櫃台裏的是一名女工作員,女性天生就比較心軟,看著眼前明顯是個成功人士的男子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她歎了口氣,道:“是,叫尹鳶,二十四歲。”

五點,尹鳶乘坐的航班準時騰空直上。

伴隨著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尹鳶的父親落寞地登上了大巴。

女性天生就比較心軟,可是小鳶,為什麼你對爸爸就這麼心狠。

飛機穿過了雲層開始勻速飛行的時候,尹鳶的心才徹底落了下來。

在飛機上俯瞰,深藍色的天空就像浩瀚無垠的大海,一簇一簇奇形怪狀的白雲就是海麵上的浮冰,讓人有一種正在俯視極地風光的錯覺。

尹鳶興致缺缺地貼在冰涼的窗戶上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了,才縮回柔軟的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