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眼睛。

一覺醒來,廣播裏正響著空姐溫柔的聲音,因為某些原因,飛機會晚點到達什麼的。

真是的,十年後的飛機還是這麼不靠譜。

尹鳶打了個哈欠,撐著下巴發呆。

不知道十年後的自己和那個男人的關係怎樣,但至少,她現在看到他還是會覺得惡心。

東京時間下午三點,飛機才抵達機場。

六個小時的飛機,晚點了將近三個小時,一切都與她初次來日本的時候有驚人的巧合。

但她清楚這次不會有任何人在外麵等她。

隨著人潮走出通道,她下意識地掃了兩側迎接的人群一眼,突然,她停下了腳步。

右側的人牆有一個很搶眼的缺口,缺口處站著一個清冷的少年,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和筆挺的長褲,肩披黑色的外套,飛揚的袖管上別著一個紅色的袖章,他麵向通道,在她看到他的同時也看到了她,略長的黑色碎發,斜飛的眉,上挑的鳳眼,銀灰色的瞳仁,雪峰般挺拔的鼻梁,淡而薄的嘴唇……

尹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少年隨意的抱手站著,身姿筆挺,渾身上下卻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迫人氣勢,煞得身邊的人都自覺地退避三舍。

真的是他,不是錯覺。

他為什麼在這裏……

他怎麼可能跑到有這麼多人的地方來……

他明明,是最討厭群聚的人。

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沒想到一走出通道就能看到他。

胸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如煙花一樣炸開,瞬間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在喧嘩的機場裏,尹鳶忽然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人,隻能感覺到少年那清冷,卻不再鋒芒畢露的注視。

見尹鳶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雲雀銀灰色的眼眸裏浮出一絲笑意,提醒道:“回來了?”

尹鳶呆滯地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雲雀揚了揚好看的下頜。

尹鳶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她用手捂住臉,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麼難堪的樣子,一邊揉眼睛一邊點頭,她走到圍欄邊,單手一撐翻過去,第一次主動拉住委員長的手,在他麵帶微詫地看過來的時候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都說了平時沒什麼表情的姑娘不要突然露出這麼明媚的笑容啊。

雲雀快速地把臉轉回來,走出兩步後,輕輕反握住尹鳶的手,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彎出一個向上的弧度。

開車的人是草壁哲矢,尹鳶和雲雀都坐在後座,一個看著左邊窗戶外一個看著右邊窗戶外,放在坐凳中間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一個多小時後,風紀委員會基地入口到了。

下車後,尹鳶拉著雲雀的手,低聲問道:“我想去並中,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雲雀看了看她,點點頭。

快五點了,學校裏除了操場上還有一些在打球的學生外,其他地方都安安靜靜的。

尹鳶也不說來並中做什麼,她就隻是和雲雀一起,就像上次雪後觀賞校園一樣,隻是這次沒有誰來打擾,他們一步一步地,走遍了整個學校。

再走到學校大門前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走在前麵的尹鳶突然停下腳步,鬆開手,轉過身來看著雲雀,道:“那個時候你就是在這裏把我攔下來的。”

她臉上有淡淡的笑容,看得雲雀一怔,隨後想起她是在說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麵的時,他把沒有穿校服卻伺機溜進了學校的她叫住的事情。

“嗯。”委員長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尹鳶抱怨道:“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討厭你。沒有校服穿本來就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好不容易偷渡成功又被你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