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投入地絕望呢,蘇二回來了。
陸訥抬起眼皮呆滯地望了望他空空的雙手,“早餐呢?”
蘇二的臉皺成一團,十分糾結地說:“我覺得,我還是沒有那個人生閱曆和勇氣挑戰這兒成分複雜的早餐。不然我帶你去梅家茶樓吃廣式早茶吧,或者去萱園喝粥?”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我會虐小二的童鞋全部去麵壁~
嘿嘿,總要先給點兒甜頭,虐起來才帶勁兒啊~
45、第四十五章
陸訥出了一次車禍,耽誤不少拍攝進程,回劇組之後,就日夜趕進度。張茵茵大約是心虛,變得非常配合,她跟劇組的人的關係都不怎麼樣,拍完戲就回酒店,陸訥看見她也不舒服,緊著她的戲先拍好,再慢慢磨其他人的戲。
通常劇組晚上六點收工,別人都去休息了,陸訥還要捧著盒飯跟張弛、攝影師坐在攝像機前看當天拍攝的東西,邊看邊討論,有時候意見相左,張弛和攝影師覺得過得去,偏偏陸訥不滿意,幾個人反複爭辯、討論、各抒己見,旁征博引妄圖說服對方,等終於達成一致,再捧起飯盒的時候,飯菜都已經冷掉了,陸訥也就隨便扒拉兩口,就扔進垃圾桶了。真正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般都要等到十一點以後了。
蘇二有時候會打電話過來,東拉西扯地說些有的沒的,陸訥嗯了一聲,聽著聽著就睡過去了。陸訥其實一直都沒弄明白蘇二到底是做什麼的。隻知道他偶爾會做點兒投資,屬於不管事隻管分紅的那種,賠了也不痛不癢,作為蘇氏王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有蘇缺那麼個人形印鈔機在,有生之年不大可能讓他流落街頭。他也沒有什麼利國利民的高尚情操和遠大誌向,一生致力於吃喝玩樂嫖賭抽,為祖國娛樂事業做貢獻。
媒體開始放出徐永玉“時隔三十年重新出山”的新聞,打著徐永玉“首次嚐試現實主義題材”、“父子檔聯手野心之作”的噱頭,大劑量地炒作。徐庶成為徐永玉在外的代言人,頻頻出現在各種訪談欄目、雜誌采訪中,也有人關注到《殺·戒》的編劇正是有過高票房《我想好好愛你》和《笑忘書》的陸訥,媒體記者各顯神通,搞到了陸訥的電話,期望能做個電話采訪,挖點兒抓人眼球的j□j出來。
陸訥一律以需要專心拍攝《提燈》為由,拒絕了一切形式的采訪刺探。各中原因,當然有官方說法的成分在,但也確實不想談。
陸訥現在對《殺·戒》的心態隻能用“……”來形容,沒有形狀,沒有起伏,更沒有指向性,幹脆丟開,什麼都不管。
作為一個九十歲高齡,對中國電影做出過傑出貢獻的藝術家,陸訥發自肺腑地尊敬徐永玉,然而尊敬並不代表認同。擅長宮闈片、古裝劇的徐永玉以唯美細膩的長鏡頭著稱,他的電影如詩如畫,即便今天看來,也賞心悅目,但年事已高的他,一顆久曆滄桑的心帶著對人世的寬容、悲憫與無可奈何,他拍不出那種冷峻的、黑色的,殺氣騰騰又不管不顧的東西。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在陸訥看過徐永玉對劇本的處理改編和一些分鏡稿之後,陸訥知道,《殺·戒》已經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了。
《殺·戒》在七月份開機,與此同時,《提燈之情人藤》也舉行了殺青宴,然後電影就轉入了後期製作。一般來說,電影的後期製作比實際拍攝時間長很多,像《笑忘書》那是特例,那會兒資金有限,不得不爭分奪秒,現在想來也覺得不可思議,當初誰看他們這麼一群外行人不是像過家家?結果還真讓他們拍成了,還上映了,還票房大賣了——陸訥覺得,現在讓他再拍《笑忘書》,可能已經找不出那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