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些不知所雲,步伐飄飄然地,還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一晚沒睡,需不需要去歇會兒?」
「喔……」頓了頓,交握的手一緊,吞吞吐吐道:「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裏睡?」接著連忙保證。「我、我不會亂來,隻是、隻是想回去而已……」
看著眼前這個過度小心翼翼的男人,嚴君離不覺心房有些酸。
隻是一點再細微不過的小事,也不敢要求,這哪裏是以往那個狂恣任性的嚴知恩?
他沒有回答,直接領著那人,一同回到自己寢房。
「睡吧,我會陪著你。」
「嗯。」臨睡前,仍牢牢握著那人的手,不肯放開。_思_兔_網_
嚴君離坐在床畔,凝視他安穩入眠的臉龐,心想,往後得再加倍待他好,才能將他再寵回那個意氣飛揚、狂傲不羈的性子。
雖然——那樣的嚴知恩任性得讓人有些頭疼,但,那樣的他真的很迷人,那俊魅眸采、噙著自信的淺笑,出色得教人移不開眼,也教自己——
怦然心動。
早在很多年以前。
◇◆◇
嚴知恩安穩無夢地睡了三個時辰,醒來後說還有事要忙,便匆匆離去。
當晚,嚴君離喚人備上幾道記憶中對方愛吃的菜肴,雖然他沒說會過來,也不知他會忙到多晚,反正就看看書,等等也好,他若來了,正好可以一道用膳。
一直等到晚膳時刻都過了,也沒見到人,心想,對方或許真的很忙,草草吃了點,便讓人撤下。
洗沐過後,他僅著中衣,倚在窗邊看書,一麵等待。
臨睡前,意同來請安,父子倆說說話,聊了點今天發生的瑣事,孩子要回房時,他突然想到什麼,問了句:「爹今天很忙嗎?」
「爹每天都很忙啊。」
也是。
「嗯,去睡吧。」
意同走後,他想了想,怕那個人又整晚熬夜,披了衣正要前去關切,房門正巧推了開來,門外那人躊躕著,遲遲不敢踏入。
「小恩?進來呀。」
門外的人抬眸審視他,像要確定什麼,迎上那道帶笑的溫暖眸光,這才移步入內。
嚴君離上前拉了他的手,觸著指尖涼意,再不經意拂過他衣上微濕的夜露,心下領悟了什麼。「你在外頭待了很久?」
「……嗯。」早早便徘徊在觀竹院外,掙紮著,靠近一點點;再掙紮,又往前走一些些,直到剛剛,才走到房門前。
短短一段路,咫尺天涯,他走了好多年,走得好辛苦。
他其實很惶恐,不確定今晨那一切作不作數,好害怕對方想想之後,又覺不妥,反悔將他推開。
嚴君離歎道:「我備了晚膳想等你一起吃,沒等到你來。」
「……」嚴知恩張大眼,先是意外,而後湧現滿滿的懊惱之色。
於是嚴君離又道:「對我不必這般小心翼翼,想做什麼就去做,就像以前那樣。你知道,我不會真的對你生氣。」
……可以嗎?他們,還能再像過去那樣嗎?
以前的他,可以任性胡鬧、可以對嚴君離予取予求,那個獨一無二的地位……還為他保留著?
「……我困了。」不知怎地,帶點討憐意味的話語就這樣逸出口。
「嗯。」嚴君離伸手將他帶向床邊,寬了衣,替他將外衫掛好,挨靠著一同就寢。
「今天好累,「春」字堂串聯其他分部,說咱們薪俸比人家徐府低,仗著人勢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