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3)

袁青嵐被他說得滿臉狼狽,一時無話可駁,遂惱羞成怒。「你這樣為他,根本不值得!你付出一腔真心,他隻當你是怪物,扭曲汙穢、避之唯恐不及——」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多嘴。」他自己可以心肝脾肺腎,由裏到外罵了個透澈,那是他高興、他爽快!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容許別人詆毀心上人一個字。

「我沒騙你!那是他病得迷迷糊糊時,親口說出來的,你用那種眼光看待他,讓他覺得別扭、困擾、麵對你時倍覺不自在,才要你走得遠遠的,你愛他又如何?他嫌棄、否定了你的愛情,他覺得那才叫荒唐汙穢!」

「那又如何?」他麵無表情地回應。那顆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石頭腦袋,會作何反應,他還不清楚嗎?

但是盡管如此,他會因為這樣,就去羞辱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尊嚴?

未拜堂前是一回事,成了嚴夫人後,又是另一回事,他再如何不甘,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來羞辱那個人。

「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而傷害他?袁青嵐,你太高估自己了。」她不珍惜的那個人,他很珍惜,別說相提並論,她根本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安安分分當你的嚴夫人,別丟了丈夫臉麵,自找難看,否則,他就是饒你,我也不會罷休。」說完,他無視眼前活色生香的嬌胴,無動於衷地走過。

袁青嵐簡直羞憤欲死!

自動剝光了送上門,人家還不屑一顧,自討難堪。她揪著淩亂的襟口,羞慚交加,屈辱難當,咬牙恨聲道:「嚴知恩,你混帳——」

他置若罔聞,開了房門前腳才跨出,便見最不該出現的人迎麵而來,門前門外兩相呆望。

……捉奸在床便是這麼回事吧?隻不過差別在一方有意出牆當淫婦,他無意配合做奸夫。

他凜著臉,硬氣地不吭一聲,與對方擦身而過。

愛信就信,要不信他,拿他當禽獸敗類看待,他也沒什麼好損失了,橫豎就這局麵,也不會再更糟。

他前腳一去,嚴君離後腳踏入房內,驚見衣衫不整的妻子,再望向那道走遠的身影,頓時腦海一片空白。

這、這一幕——還能有其他解釋嗎?

房內的袁青嵐見了他出現,更加措手不及,七手八腳攏不妥衣衫,慌然驚懼之下,未加思慮,話已脫口而出——

「他……侮辱我……」淚如雨下,哀絕泣訴。

為求自保,她,出賣了自己口口聲稱,愛逾生命的男人。

◇◆◇

忙了一日回來,驚見嚴君離正端坐在偏廳等他。

抑下心湖淺淺的波瀾悸動,他故作沉穩地上前。「來多久了?怎不差人來通知我?」那便不會讓他枯等這麼久。

嚴君離見他取出茶葉,那是自己喝慣的西湖龍井,而且得是「興記」的茶,別家他喝不慣,這習慣隻有身邊少數親近的人知道,以往小恩都會隨時備著。

眼前這人正欲喚小婢提壺熱水,他這才開口。「我讓下人都退去了,有些話想私下與你談談。

他聳聳肩,隻好斟上一杯水,將就著用冷茶待客。

「有事讓人傳話,我就過去了,何必親自走這趟,空等大半天。」

「觀竹院裏有青嵐在,不方便。」

所以,現在是防他還是防袁青嵐?

下一刻,答案便出來了——

「青嵐說,你輕薄她。」

是防他。

防他這衣冠禽獸調♪戲嫂子。

「你信她?!在你眼裏,我是這種人?」

嚴君離定定望住他,靜默不答。

他是。不必回答,他便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