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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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真的心意,是藏在靈魂深處,這種心情,你一生也不會懂——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今日,是嚴君離的大喜之日,一整日他卻顯得心神不寧,想起前一日,嚴知恩臨去前那番話、那一記幽涼眼神,心緒便莫名地浮動。

尤其,整日來都不見那人身影,直至婚禮結束,都沒見他出現。

神思不定地將袁青嵐迎娶進門,夜裏,進了新房,麵對一生一回的洞房花燭,又是另一番煎熬心情。

揭了喜帕,隻能相顧無言,任窘然沉寂蔓延在兩入之間。

「你——」他清清嗓,一開口便察覺她繃緊了身子,更顯驚慌。

她的心事,他懂得。

以往,若在未發生那些事前,他們或許還能試著為這樁婚姻努力看看,如今知她一顆心全係在嚴知恩身上,他又怎還能若無其事與她成為夫妻?

成親,是權宜之計,為替她解困,不致犧牲在他與小恩的意氣之爭裏。

他終究是個男人,沒那般寬大襟懷,身心皆不屬他的女人,他不逼迫,亦無須屈就。

退開一步,他溫聲道:「忙了一日,你也累了,早點歇著,我還要去書房看一會兒書。」

這是給彼此一個不難看的下台階,他今晚不會再進這間房與她共枕,不隻今晚,往後的每一夜也不會,他與她都心知肚明。

將寢房讓與她,心忖這一身喜服太顯目,打算繞往逸竹軒更衣,在那兒睡上一宿。

如今鬧到這步田地,小恩是不可能再回來了,橫豎地方空著也是空著。

才出了品竹軒,行經園子,便見前方水池畔,月下獨酌的身影。

他還以為,往後如非必要,那人是不會再進觀竹院來,誰知整日不見人影,竟是窩在這裏。

嚴君離更換行進路線,改朝他走去。

地上已零零落落擱了六、七個空壇,甫靠近便覺濃濃酒氣撲鼻而來。

是今朝醉。

小恩十三歲時與他一同釀製的,一直藏於府中酒窖。

那時一共釀了十壇,記得對方說過,找一日要一口氣喝光它。

「哪日?」

「不是大喜就是大悲的那一日吧!」小恩不甚在意地回了句。

他是喝了多久?莫不是在這兒窩了一整日,喝他口中這大喜大悲的今朝醉?!

嚴君離輕巧地上前,壓下他湊向唇際的酒壇。他回眸,醺醉的黑瞳一時聚不了焦,恍惚片刻才認了出來,將酒壇遞去。

「要喝嗎?」

「酒色穿腸,不宜放縱。」

「又不是日日如此。」酒氣蝕了嗓,讓那音色聽來略比往常啞了幾分,思考也緩慢起來,連說話都是輕緩慵懶。

「今日,不正是你大喜?合該是開壇日。親愛的……「哥哥」。」

嚴君離沉默著沒接腔,一時難辨話中是否有嘲弄意味。

他也不在意,收回手又繼續喝,喃喃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下一句呢?怎麼想不起來……」

明日愁來明日愁。

嚴君離無聲歎息,為了不讓他狂飲傷身,隻得接過酒壇,意思意思陪他喝上兩口。

嚴知恩見狀,微微揚唇,要再取來腳邊未開封的酒壇,被人單手製止。「這酒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現在連酒都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了……」他喃喃道。「是啊,成了親,自是一心向著妻子,凡事都得萬般計較,再無我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