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

爆發……

“誰喜歡你!衛三!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好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哪裏像個姑娘家!爺會喜歡你?爺還沒瞎好嗎?你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自滿得意了?因為吳牧曦?因為張淼?你以為他們也喜歡你,所以你的優越感上來了是不是?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嗎!”

衛守昊這完全是被逼的。

他不喜歡衛三?

他兩輩子就這麼一個人。

可衛三像餓狼啊!眼睛直盯著他。衛守昊走的是斯文優雅的路線,就算他哪天想要跟人家小姑娘表白,走的也是詩情畫意、含蓄內斂的那一套。他偶爾的心血來潮,也隻是想抱著媳婦看看書,聊聊天文和地理而已。

你換個普通一點的小姑娘,衛守昊有的是本事,端著套優雅範,把人迷得魂都找不著。

可他媳婦不是普通小姑娘,他媳婦是扛著把重劍,一劍穿心都帶反殺的野姑娘。風花雪月她不懂、隱喻暗示她不明。她就是架著把刀在你脖子上,問你喜不喜歡她,逼你說出口?

那你能說出口嗎?

如果你換個普通男子,折騰十來年,媳婦都死了,肯定就說出口了。可偏偏衛守昊也倔得很,性子別扭不說,掌控欲還非常強,好像自己被逼著說了,就輸人輸陣了一樣。可他也不想想,等他做好自己漫長的心理準備,又得多少多少年後哦。

上輩子,衛守昊是覺得,不說也沒關係,還有什麼需要說的?代替他的人生、壞了他計劃、毀了他前程,他沒把人暗地裏殺了,還娶上門……那是什麼都不用說的。

這輩子才知道,原來媳婦腦子真的理解不了。他便尋思著,要不就說吧。

可該從哪裏開口、該怎麼開口,度把握在他手裏好嗎?他還沒準備好,各種惦記他媳婦的人就出來了。心累……然後,媳婦還逼問他喜不喜歡……

上上輩子欠了她的!

吉惠得了衛守昊的接連反問,這會也冷靜下來了。她撓了撓頭。“是哦,嚇死我了。我就說嘛。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麼啊你!

剛把自己說瞎了的衛守昊,就差把吉惠的腦子劈開來,看看她的腦回路。衛守昊故作鎮定的摸到身側的帕子,潤了潤,給吉惠擦手。

他也不想,但是感覺什麼都不做,就比張淼和吳牧曦差了。張淼還好,總歸是有弱點的。吳牧曦不行啊,上輩子就來勢洶洶。衛守昊想不明白,他怎麼就不能把這些奇怪的人趕走,然後一人獨占自己媳婦呢?

明明上輩子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兒子都有了。合著回頭還得搶。這重來一回,日子過得糟糕透了。衛守昊這才終於承認,原來一直沒啥本事沒啥魅力的媳婦,也是有人喜歡、有人惦記的。

憋屈……

吉惠也憋屈……

相公這手擦得幹淨啊,是有多嫌棄。

“昊哥哥……我手沒那麼髒。”

“都是藥水味,回頭你再給人上藥試試看。你若有這方麵興趣,爺就讓你到醫署裏當學徒去,還當什麼帥府大姑娘,丟麵!”

吉惠嘟著嘴,被罵得有些暈。畢竟剛剛還問相公是不是喜歡自己。話說,上輩子問都不敢問,這輩子竟然還有點小期待。

籌碼是什麼來著?吉惠歪著腦袋想了想。“對了,昊哥哥,你怎麼總是喜歡讓我親你啊?”

上一會是吳牧曦,再來是張淼。一次比一次部位厲害。

剛平息下來找回氣場的衛守昊,又被自己媳婦激得周身一哆嗦。“衛三!”

“哎!”

“你話怎麼這麼多?是話癆嗎?”

“人家好奇嘛……”

吉惠拉著衛守昊的手晃悠來、晃悠去……

郭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桌子上的碗筷幹幹淨淨。他對自己舍友徹底改觀了。一直以來以為是個鎮定自若、處事不驚,穩妥又難親近的。這麼一看,特別接地氣。他那妹妹,真是個人才。

“守昊兄,你手不便,我幫你把東西收拾了吧?”

“不用,我自己來吧。”衛守昊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咦?守昊兄,你怎麼換了便服?要出書院嗎?”

衛守昊整理著衣裳。“我去一趟徐府,家妹闖了點小禍,我去賠禮道歉。”

郭越自動忽略了‘賠禮道歉’這四個字的咬牙力度。他被更加難以忽略的東西吸引了。“守昊兄,你臉怎麼那麼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