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3)

雪娘被瑞娘這麼訓著,細想一下,也覺得此話確實沒說錯,何況她現在追上去,也不知去哪兒尋良子,她隻好乖乖地上床了。

“大嫂?……大嫂?”熟悉的聲音在外響起。

瑞娘聽著好像是澤生的聲音,正要應聲。澤生又在外麵問了起來,“這是良子的家麼?”

瑞娘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應聲,“澤生,是我,你怎麼來了?這就是良子的家。”

澤生見瑞娘果然在此,自己確實沒找錯,便走了進來,向坐在床上的雪娘打了聲招呼,然後問道:“良子呢?”

雪娘滿臉憂愁道:“他出去了三日,才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這下又出去了。好像是有可疑之人來了,他便帶著人抓去了,那些人可都是帶著刀的,真不知此時是啥情形。”

澤生聽她這麼一說,身子緊了一下,感覺還挺凶險的,

“澤生,你怎的尋到這裏來了,所為何事?”瑞娘拉了把椅子,讓他坐下,“好像還挺急乎,跑得滿頭大汗的。”

“在這之前有一人去我鋪子裏買磚,聽他說,他在來的路上見良子與一群人歡呼著回家,好像是丟的人都尋回來了。我們裏正得知後,便讓我來問問良子,好了解那些惡人的情況,以便做應對。我想著此事十分緊要,便一路跑了過來。”

瑞娘給澤生倒了碗水,道:“我正準備回家好跟裏正說道呢,良子不是剛又走了麼,我便沒回去成。他剛剛已經給我們講明了情形……”

瑞娘將良子回來講述的全都向澤生細講了一遍。澤生聽了有些動容,“這些賊寇還真是不善,竟然帶刀擄人?”他立馬起身,“我得趕緊回去,好讓裏正重新布排一下,多加一些人蹲守,而且他們好多人還隻是赤手空拳的,這哪行,若是賊寇揮起刀來,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他匆匆向雪娘和瑞娘道了別,便出了門。

他一路小跑來到大路上,卻見幾人慌慌張張地抬著一人過來了。

隻見其中一人急道:“我們別往裏正家裏抬了,就放在這草地上吧,先止血要緊,若再抬著走,怕是流血過多,會危及性命的!”

“保長,我們是請村裏的郎中,還是去請鎮上的郎中?”另一人緊張得結巴著問。

保長怒了,“你們腦子都是草包做的麼,都要請,都要請!你們快點!”

他們幾人急忙跑去找郎中了。澤生上前一看,唬了一跳,“良子?你……你受傷了?”

良子微睜著眼,含糊不清地說:“我沒事,沒傷著重要部位,澤生,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問賊寇的事,好回去稟告裏正做應對。”澤生見他意識還清醒得很,應該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他肩頭已是鮮血一片,衣襟被染得鮮紅鮮紅。澤生怕他疼痛,不敢掀起來看傷口有多深。

這位卞鎮的保長與澤生並不相識,隻是他聽良子叫他澤生,似乎對此名有所耳聞,問道:“你就是那個開‘方記鋪子’的方澤生?是良子的同窗?”

澤生點了點頭。

他見澤生身上的棉布衣很不錯,而且很幹淨,“那你能不能幫個忙,從你衣裳上撕下一塊,好給良子綁住傷口,再不堵住傷口,怕會失血過多!”

澤生都沒來得及應一聲,便撂起自己的衣擺,“嘶……”一陣刺耳的聲音劃過,一條又長又寬的細棉布被他撕了下來。

保長輕輕抬起良子的上身,澤生將棉布從他的肩頭繞向他的腋窩,死死纏了好幾層,再勒緊係上,

良子急促地喘著氣,憂慮道:“他們都去追了麼,可別讓那些賊寇跑了。”

保長擰眉應道:“他們都追去了,而且是四麵圍堵,肯定能抓住那些人的,你都啥情況了,還操這等心。”

良子又看著澤生,“你快回去稟告你們的裏正吧,叫他做好應對。這次怕是有不少賊寇來了,肯定也有去方家村那邊的。”

澤生對良子似有不放心,雖然他隻是傷了肩頭,但怕敷藥不及時,會感染傷口,何況失血過多,還擔心他會暈過去。而且他十分清楚的是,良子身上肯定沒什麼錢,就怕自己走後,待郎中來了,開了藥方,沒有人舍得花錢去抓藥,哪怕有人出了今日的錢,接下來幾日怎麼辦?

而且還不隻是抓藥的錢,怕是傷口還要進行線縫術,這可是比較大的一筆錢,再接著養傷敷藥,也都是需要錢的。

澤生便掏出自己身上的錢袋子,遞給保長,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別讓良子知道。他知道這些錢還不夠,等明日得了空,再送錢過來,也好再來看看良子的傷勢到底怎麼樣。

保長明白澤生的意思,便把錢放在一旁,不讓良子看見,怕他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麼鬧。

“良子,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來看你。你這傷雖然未及重要腑髒,但看上去應該傷口很深,你可別不當回事,等郎中來了,你得好好聽郎中的!”

良子催道:“你快回去吧,怎的變得婆婆媽媽的。”

澤生握了握良子的手,再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便趕緊回家。

澤生回來將此情形稟告裏正,還將良子在卞鎮所做的布排方法也一並告訴了他。

忙完這些,澤生才回到家。此裏已是傍晚,小茹在廚房做飯。澤生一進廚房門,小茹就見他的下衣擺短了一截。

她跑過來撂起他的下衣擺一瞧,愕道:“你的衣裳被誰撕了?”

澤生因一直忙活,喘氣還不勻呢,他邊喘邊歎道:“良子受了傷,我撕下來給他纏住傷口。”

他見小茹半張著嘴,被驚著了。他連忙又道:“沒事,傷在肩頭上,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