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姐姐了。”
軟軟糯糯的童聲，帶著安心的滿足柔柔地輕撫著卓旭堯的心，“我的傻甜兒。不許再偷跑出來，不許再嚇姐姐了知道嗎？”
“咦？我方才嚇到姐姐了嗎？”
懷裏的人兒抬起頭看著她，一副做錯事的惶恐樣。
惹得卓旭堯無奈輕笑，揉揉他的小腦袋，“真真是傻甜兒。”
唐甜兒更是一頭霧水。
突然黑夜中傳來一聲冷哼，“哼，真是風情月意，羨煞旁人！”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修長身影借著月光緩緩從黑暗中走出，白麵黑衣，鳳眼斜挑，嘴角的嘲諷懾人，猶如夜間幽靈。
“明啟軒，你來此所為何事？”
卓旭堯放下唐甜兒，將其攬到身後，淡淡的目光注視著眼前之人，薄唇吐出涼涼的氣息。
明啟軒瞥了眼在她身後怯怯的小人兒，微微仰頭，眼中甚是不屑。突然狠狠轉頭，死死盯著卓旭堯，“你以為我想來嗎？倘若不是你，我何需三更半夜才能來看他！不，倘若不是你，他不就會躺在這裏！倘若不是你，我和他......”
說著說著小聲了下去，明啟軒看著嬈倩的墓，眼裏的怨恨也蒙上淡淡的憂傷還有說不盡的愛戀。
見此卓旭堯微微蹙眉，眸光閃爍。
明啟軒猛地抬起頭，眼神淩厲如劍，似有萬丈仇恨誓將她深埋，“你呢？你得到了我奢望的卻沒有珍惜他，甚至，你毀了他！竟敢還在他的墓前跟別的男人柔情蜜意，當真對他的痛苦視若無睹嗎？！當日二姐派人暗殺你我出手阻止，今日就由我親自動手送你去陪他！”
說著她身形一閃已出現在卓旭堯麵前，狠狠一拳毫無預兆將卓旭堯擊倒在地，然後便是一番毫不留情的拳掌相擊。
卓旭堯淋雨全身有些無力，故而結結實實地吃了幾拳，卻一時忘了還手，甚至閃躲。任由明啟軒壓在她身上，發泄著憤怒。而明啟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並在她命門上下手，但即便如此，也已打得她腦袋嗡嗡直響，已滿被鮮血模糊了麵目。
唐甜兒早已嚇得尖叫著哭喊，撲過去想拉著明啟軒阻止無果，手足無措之際隻得張口狠狠咬在她腿上。
明啟軒吃痛，下意識地一甩，便將唐甜兒甩了三四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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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旭堯見此，心中鈍痛，低吼一聲“甜兒！”掄起拳頭出手反擊，十足的力氣在拳將明啟軒打在樹上動彈不得，已是受傷不輕。
她也顧不了這麼多，她的眼裏隻有那嬌弱的人兒，喚著他的名字直奔唐甜兒而去，見他已昏迷，心中恐慌，抱起人兒急急離去。
隻留明啟軒跌坐在地，她笑了，笑得慘淡。拚著力氣爬到嬈倩的墓旁，猶如愛人般深情撫摸著冰冷的石碑，靜靜閉上眼睛。忍住了喉間泛上的血腥味，卻抵不住眼角的淒涼。
“我知道你不願意我的陪伴，那我便送你想要的人去陪你，可是，我卻連這都做不到！我又有什麼資格愛你......”
*****
又是一月夜，往來的下人們都是輕手輕腳，生怕擾了這一片寧靜。
卓旭堯反手而立在窗前，月光拂麵，白玉般無暇，絲毫不見傷痕。嬈倩離世也已近一月，但心中陰霾已是深深印下，揮之不去。
茫然見腰間一雙玉手纏上，緊隨著便是已柔軟的身子靠上背來。她心中一暖，撫上腰間的滑膩小手。
“累了？我們歇下吧。”
憐欣搖搖頭，輕輕蹭了蹭，“再讓憐欣這樣抱一會兒吧。”
“好。”
半響，“妻主明日也帶上我可好？我也許久沒見嬈倩哥哥了。”
卓旭堯每日都要抽空去墓園陪嬈倩一陣子的，他在的時候她做不到，他不在了，她卻拚命要履行著做妻主的本分。補償也好，真心也罷，靜靜地陪著他，即使不言語，她也是習慣了兩人獨處的時光。
卓旭堯點點頭，應道：“好。”
“對了，前些日子我在整理哥哥遺物時，翻到一本手劄，我想該給妻主過目的。”
說著退開身子，從櫃子裏取了出來。
卓旭堯有些怔愣地從他手裏接過手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便翻看起來。
他的字不似他人般妖嬈，清清秀秀的小楷，猶如小家碧玉般的清爽，溫柔。
每每一頁，寥寥數語，短短幾字，卻是滿滿心懷，深深愛戀。
從初遇，到日日期盼，夜夜等待。且喜且憂，或歡或悲，引人陷入跌跌起起的波折心境，輾轉心傷，難以平複.......
卓旭堯足足看了小半個時辰，緩緩合上手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憐欣見她看了手劄後便沉默不語，忍了忍，還是開了口 ，“妻主。”
卓旭堯抬眼望著他，目光深邃閃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