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今時今日,沈青依然動過讓他永遠消失念頭。但為了一個小人,搭上自己人生太過不值得。何況,她現在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並且未來已經呈現出幾乎清晰的樣貌,她更不會傻到去和他硬碰硬。
吃完出來,郝蘇桐斂去雜亂的思緒,體貼而溫柔的擁著她的肩,極力讓她安心。沈青精神恢複過來,不放心的央求他送自己去琴室。
運營正常之後,琴室這邊開課的時間多是固定在下午和晚上,隻有周末才會白天也開。工作日白天基本沒什麼人上來,堅持每天開門,不過是為了方便周圍學生的家長來谘詢。
上到樓上休息了一陣,沈青拿過早上的客戶意向單仔細翻看。
郝蘇桐看她一副淡定自得的模樣,頓感自己緊張過度,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下午2點,陳肖忽然來電話,告知自己下榻的酒店,讓他馬上過去。
沈青以為是青桐那邊客戶打的,放下手頭的事,一個勁催他快走。
“我先送你到葉婉家裏去,不然我不放心。”郝蘇桐如今是離開一步都提心吊膽,哪能讓她留在琴室。
沈青溫柔的笑笑:“好吧……”
親自將她送進葉婉家別墅的大門,郝蘇桐站在門外看了一陣,又上車在周圍轉了一圈,沒發現可疑人物才驅車前去酒店見陳肖。
原本陳肖想趁機奚落一下郝蘇桐,結果碰麵之後,愣是被他鄭重其事的道歉給嚇得有些肝顫。郝蘇桐往日就不是什麼軟柿子,再加上他那個頗有手段的大哥,陳肖裝腔作勢的擺了擺架子,答應幫忙。
聽清事情始末,陳肖表示會立刻請小叔幫忙在D市找人,至於能不能找得到他也不敢打包票。郝蘇桐感激道謝,並設宴款待。
經過一天的冷靜思考,和反反複複的斟酌之後,郝蘇桐腦子裏的計劃變得愈發清晰:鄒雲昌留不得。重度燒傷從醫院逃脫,即使不處理潰爛的傷口,止痛的藥物他肯定會想辦法獲取。
是人都知道,長時間依賴止痛藥,尤其是針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相信陳肖叔叔的朋友,也深諳這一點。
風平浪靜的過了兩三天,鄒雲昌跟人間蒸發似的,暫時沒了任何線索。陳肖反饋回來的消息稱,叔叔朋友手下的人,已經在擴大範圍尋找,如果找到會第一時間行事,然後通知警方。
郝蘇桐稍感放心,把大哥從A市調過來的人手布置好,打電話通知爸媽,於4號上午帶著沈青去了蘇州。
沈青依然沒有什麼胃口,並且總是吐,整個人看起來氣色非常的差。兩人下了飛機,換乘郝老先生派來的車子,去了郝家在蘇州鄉下的老宅。
陽春三月,大地草綠如茵,繁花似錦。
郝家的老宅子坐落於青山綠水間,門前是大片大片的梨樹林,遠遠望去頗有萬樹梨花白勝雪的意思。車子到了跟前,白牆青瓦普普通通的老房子,在一片散落的民居中也不甚顯眼。
沈青下了車,先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才把手交到郝蘇桐掌中,和他一起踏進大門。這院子在外邊看不出什麼,進去才知道裏邊別有洞天。
大門兩側的梨樹林後,不僅劃分了十來個停車位,還有兩個古樸的小亭子。主屋後邊則是一大片的菜地,新種的菜秧子剛半掌高,綠油油的一大片,長勢喜人。
這地方果真適合養老,沈青看得暗暗讚歎。
“累不累?要不要去把爺爺叫回來,他在村子那頭的河邊釣魚。”郝蘇桐領著她參觀了一圈,體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