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之中,將她放在腿上。

起初抱她走在皇宮中的時候,還緊抓著衣衫,怒目而視。

這時坐在官轎中,她的雙手竟然鬆了,眼睛也似乎閉了上去。

右手上有些粘稠的溼潤,開始竟未察覺。

他頓時撤出右手,隻看到滿手的鮮紅,那般刺目。

怎麼回事?

將她翻過來。

天——

☆、怒濤卷霜罵叔侄 (4)

淺青的黃門服飾上,滲著大片的鮮血。

那麼太子說他身上有傷,就是這裏了。

他立即掀開窗簾,向轎外腳夫道:“快一點。”

“諾。”

竟然失誤了,一直都以為,他身上的傷,是在……

為什麼後背也會有這麼重的傷,陛下到底賜了他什麼刑?

不對!

賜刑若在四月,如今五個月過去了,大約也該好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王子,不會有事的。”

疑慮重重,思索之間,便已到達金府門前。

立時再度將她抱起,出轎入府。手上,多了份輕柔。

“快傳府中醫師。”向門口管家厲聲喊道。

腳步匆匆,跑向遠處。

幾名仆從丫鬟立時迎了上來,見他手上抱著一人,驚訝道:“大人?”

“你們去集市上買幾頭犛牛,還要最壯的山羊,若能見到賣牛奶,青稞的,也一並全部買下。”

他一邊快速行走著,一邊向那幾人速速說道。

一腳踢開廂房房門,將她放在榻上,後背朝上,便要解開衣領,查看傷口。

這時她似乎醒了,伸手將他的手推到一邊,“不要。”

“二王子,不是賭氣的時候。”

他急道,將她的手送回榻上放好。

“我……是,女人。”榻上傳來一聲低語,似乎帶著深深的不甘,傳進金日磾耳中。

他的手忽的停在她的衣領上,顫唞了半晌,“二王子?”

“不要看,等郎中來……”

天哪!

金日磾將手收回,退出幾步,滿眼的震驚,恐懼。

“你真的是?”

“你不信?”

“我……”金日磾深深閉上眼睛,轉向一邊,苦澀道,“我知道大哥說的匈奴國寶是什麼了。”

戾園葬雪心下一動,難道。

“世子於單旭拜雖然是長子,但他身上流著漢朝皇室的血,決不能繼承單於之位,三子烏維雖然聰穎狡黠,卻多有異謀,心術不正,無法安撫匈奴百姓。”

她心中震驚,這樣的話,隻怕是真的。

“你不要再說了,也我知道了。”她苦苦一笑,緩緩道,“隻是你,大單於之位,倘若你來繼承,也是可以的,為何,你為何要投降了漢朝,做一個叛徒?”

這時郎中已經站在門外,向門中人道:“金大人。”

金日磾轉身將他迎進來,“這是我家裏的侄女,你好生給她療傷,治好了,重重有賞。”

郎中微微拱手,“諾。”

“此事不可與他人提起。”

“諾。”

☆、心知別離黯魂生 (1)

金日磾退出門外,關上房門。

管家站在門口,滿臉的疑惑,“大人,這人可是四月份冠軍侯綁進長安來的匈奴王子?”

金日磾按按他的肩膀,“不錯,我的親侄兒。”

“看著年齡,和您差不了幾歲啊……”說話之間,滿臉的汗顏。

“嗬……我若說我還有弟弟,比她還小,你信不信?”

管家再次抹了一把汗,匈奴人,果真是蠻人啊,不同凡響。

“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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