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耳鬢,目光落在那白皙飽滿的耳珠上,半晌,咽了咽口水,移開目光,手指也離開了宮清夏的發。

宮清夏清了清嗓子,好似嗓子有什麼東西堵住,又吸了吸了鼻子,好似鼻孔不通,但並沒有說話。

楚幼姬站起身,“我想出去走走。”

“……我大概跟你說過,這邊看病很麻煩。”

楚幼姬莞爾,“我沒有姐姐想象的那樣嬌弱。”希望寒風可以冰凍體內的燥熱。

“不聽我的話是不是?”楚幼姬打開臥室門時,宮清夏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若走出這門一步,就再別回來。”

……這麼嚴重啊?

楚幼姬哭笑不得,關上門,走回宮清夏身旁重新坐下。

宮清夏的目光依然放在書上,“覺得無聊?”

楚幼姬搖頭,“沒有啊。”

一邊說一邊躺下來,因宮清夏也是側臥,兩人便成了相對而臥。

挪了一下,再挪一下,身子幾乎挨到宮清夏身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宮清夏。

“冷的話去把壁爐裏火撥大一些。”

“不冷。”

“不冷,”宮清夏合上書,凝視著小女生,“那你挨我這麼近做什麼?”

“……”

楚幼姬低下睫毛,小鼻子皺了皺,眼底升起水霧。

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好委屈。

宮清夏緩緩伸出手撫上小女生柔嫩如花瓣的白皙小臉,“傻姑娘。”

殿下也這樣說我……

楚幼姬鼻子抽[dòng]了一下,再也忍不住,抱住宮清夏,將小腦袋埋到宮清夏懷裏大哭起來。

此刻,她又成了當年那個年幼的小駙馬——想要得到殿下的疼愛,卻又難以啟齒,隻有將委屈訴諸淚水。

小女生出乎意料的舉止令宮清夏身體僵住,半晌,緩緩伸臂擁住小女生,笑意充塞心頭,強忍片刻,最後還是笑出聲來。

楚幼姬的哭聲卻越發大了。

宮清夏斂去笑容,柔聲道,“好了,別哭。”輕輕拍了拍小女生的背,在小女生柔軟順滑的秀發上輕輕吻了吻。

“嗚嗚嗚,我喜歡姐姐……”

“我也喜歡你。”

“嗚嗚嗚,我愛姐姐……”

“我……”宮清夏清了清嗓子,“別哭了……”

楚幼姬反而哭更大聲——滿心以為會聽到如第一句般回聲式答複,沒想到姐姐給半道停住,再開口時已是不相幹的話。

“好了,”宮清夏揉了揉小女生的齊劉海,“起來做晚飯去。”

楚幼姬抬起小腦袋,拿小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姐姐餓了嗎?”

“……”宮清夏看著瓷娃娃哭的可憐兮兮、梨花雨重的小臉,目光有刹那失神,以指尖輕輕拂去瓷娃娃長睫上掛著的淚珠,點頭道,“是的,我餓了。”很餓。很餓。

楚幼姬坐起身,“姐姐暫且忍一忍,我這就去做。”

“……去吧。”

好險……

楚幼姬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宮清夏長出一口氣。

剛才差點沒忍住……

國內,B市,某咖啡館。

“我想起來了!”唐雪柔忽地指著坐在對麵的女生失聲驚呼,“你是楚幼姬的老師!周老師!”

周小喬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你不止不懂禮貌,記性還不太好——到現在才想起來。”

“聽你這語氣,”唐雪柔身體前傾,麵孔迫近周小喬,逼視她雙目,“你不僅早就認出了我,而且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早就認出了你,”周小喬坦白地聳聳肩,“但我並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隻記得某個周末我和我的愛徒在一家甜點店吃東西,而你和某座冰山在店外圍觀我們。”

“哈哈,你怎麼知道她是冰山?你們好像並不認識而且也沒打過交道。”

“不,你錯了,”周小喬擺手,“我太認識她了。”

“喔?”唐雪柔以手支腮,興致勃勃,“願聞其詳。”

周小喬喝一口咖啡,挑眉,“我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告訴你。”

“你這人真有意思。”唐雪柔笑起來,想起那天周小喬排擠小男生硬是不讓小男生跟楚幼姬坐一起的情景——這樣的老師真是世上少有。

“這種時候你還笑的出來,”周小喬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我想你應該知道,窗外某輛黑色轎車內,有幾雙深邃的眼睛虎視聃聃地看著你。”

“……”唐雪柔表情變的嚴肅,“你知道有人跟蹤我?”

“不然我為什麼大晚上的千裏追擊——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為了請你陪我喝咖啡?”

“你在幫我?”

“我可沒這麼說。”周小喬放下咖啡杯,看著唐雪柔,“我隻想知道你得罪什麼人了。”

“我跟你說過我是律師了嗎?我非常善於得罪人——我幫助我的當事人打贏官司,對方當事人和他們的律師都會恨我。”

“你總是勝利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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