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出戶,更不要說陰雨天了。”

“這樣喔,”楚幼姬順著宮清夏的意思說下去,“那的確應該在家裏備足糧食。”絕口不提之前宮清夏說過這裏每天隻有牛奶和麵包吃——絕對是真實的事,如果沒有自己的到來。

兩人一起動手,將食材整理分類,分別放進櫥櫃和冰箱。

“其實呢,天氣冷的時候在屋子裏弄出點油煙也不錯,姐姐覺得呢?”

“呃,我不會阻攔你下廚,別摔盤子砸碗拆掉廚房就行,不然我要你千倍賠償。”

楚幼姬鬆一口氣,“還好不是把我丟出去。”

宮清夏冷冷地挑眉,“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姐姐真的舍得嗎?楚幼姬低眉笑。

做出這種表情時正蹲在地上整理最後一批食材,宮清夏不知怎麼,在起身前拿手肘推了她一下,小女生措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抬頭看時,宮清夏已揚長而去,隻遺給她一個冷然的背影。

考慮到剛吃完早餐,楚幼姬並未立即著手準備午飯,而是挨個房間找宮清夏——一會兒看不到心裏就空的發慌。

最後在臥室看到心上人。

壁爐前鋪著一方厚厚的羊毛地毯,宮清夏枕著一隻厚厚的枕頭,躺在壁爐前翻著一本書,墨發漫在潔白的地毯上,如潑墨畫般清豔。

楚幼姬去床上拎了一隻枕頭,默默擺在宮清夏的枕側,躺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麵前清麗的麵孔,鼻翼輕輕翕動,貪婪地嗅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姐姐?”

“嗯?”

“我,”心裏滿滿的要溢出來,楚幼姬咬了咬唇,“我喜歡你。”

宮清夏波瀾不驚,“是麼?”

“我是說愛,我愛姐姐。”

“十年後再來跟我說,我可能會感動,現在麼。”宮清夏翻過一頁書,神情專注地閱讀。

現在怎麼樣?

楚幼姬豎起耳朵,半天沒等到下文。

“我說真的,姐姐。”楚幼姬扯住宮清夏衣袖搖了搖。

宮清夏又翻過一頁書,“我也說真的。”

楚幼姬睜大眼睛,“真的什麼?”

“十年後,”宮清夏說到這裏目光停在一排文字上,半晌方接著道,“再來跟我說。”

是嫌我小?

楚幼姬翻一個身,麵向天花板,決定豁出去,“姐姐,其實我骨子裏是個老人家。”我可不小了呢。

宮清夏唇角勾了勾,但勾到一半便被那優雅白皙的下巴吝嗇地兜了回去,恢複成麵無表情,“嘩”,翻過一頁書。

唉,表白失敗。

楚幼姬小腦袋無力地歪到一邊。

靜靜地聽著外麵的雨聲,覺得那是自己的心在滴淚。

不過並不傷感,因為心上人就躺在身邊,路漫漫,但仍有機會。

爬起來搬過筆電上網,就著廚房中的食材找菜譜,小嘴一邊嘀嘀咕咕地念經,一邊在本子上刷刷刷地抄寫。

宮清夏眼角餘光吊著小女生看,最後收回視線,吐出一口氣,朝天花板丟了個白眼——還說自己精通廚藝,不過是臨時抱佛腳而已,到底是小孩子家,喜歡誇海口,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怎樣“可口”的飯菜來。

孰不知小女生的確是煮飯的積年,想當年在另一個時空,殿下的胃被她收服的妥妥的,就算在這個時空,奶奶病倒的那些日子裏,也經常下廚給奶奶做飯。

但是廚藝再高的廚師,也不是什麼食材都可以隨手拿來煮,受佐料、炊具等各方麵的限製,必須要先“調研”一番才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冒著熱氣的紅燒鹿肉端進臥室,擺在宮清夏麵前的小桌子上時,宮清夏立即丟下書坐起了身子——香味撲鼻,不由你不口舌生津。

“聞著還不錯,就不知吃起來怎麼樣。”嘴上仍不饒人。

楚幼姬笑笑,又去端了蘑菇湯和幾碟蔬菜做成的開味小菜來,最後用長條形的鐵盤子捧來主食——當地土製的麵包,長相比起大城市麵包店裏的烘烤出來精致麵包要顯的寒酸許多,但是吃了絕對強身壯體,早上吃的麵包片也是這種麵包切來的,宮清夏的儲藏十分豐富。

“味道還行。”碩大一盤鹿肉少了一大半,宮清夏才肯點頭。

楚幼姬笑著盛一碗湯放到宮清夏麵前,宮清夏咬一口麵包,不客氣地拿起湯勺一口再一口地喝起來。

午餐沒有任何浪費,吃的連一滴湯都沒剩——首屈一指的大功臣當然是宮清夏,在她記憶中,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可口的菜,不用說,跟心情有關。

“我起不來了,交給你了。”

宮清夏朝楚幼姬揮揮手,揉著肚子躺了下去。

楚幼姬欣然跪在桌旁收拾餐具,好似一位任勞任怨地賢慧小媳婦。

如果這孩子一直住下去,我真想在這裏終老此生了……

宮清夏看著天花板,心裏做著坦誠的獨白。

轉首目送小女生身影消失在門外,宮清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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