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第 45 章

(45)

拉開厚重的米色窗簾,清晨的陽光便在第一時間湧進屋來。One Day,新的一天。

石英鍾的指針已經轉向九點,可曲邵華卻還一本正經地坐在客廳,像是要去參加什麼高端會議一般。

“你怎麼還在這裏?”

“等你。”他合上麵前的報紙,言語間帶著慣有的溫和、隨性與簡單,“很久都沒一起吃頓早餐了。”

這段時間的曲邵華總是很忙,他似乎遇到了什麼大麻煩,卻不願意讓別人幫忙分擔。我一度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每次都會被他含糊的搪塞過去。這個人活得太累,卻偏偏不肯抱怨,這種用來宣泄低落的簡單方式,在他眼裏卻成了無能的表現。

“你聯係一下冷寰宇,把這個檔案袋替我送去。”用餐完畢,曲邵華抹了抹嘴,將話說得雲淡風輕,“就這一次。”

“你自己不會送?”我感覺有些煩躁,音量也在不覺間高了不少。

“我不太方便。”他想了想,又莫名其妙地補了一句“有些事兒不是我能掌控的。”

我坐著沒動,而曲邵華也沒再多言。片刻後他繞過桌子,徑直向我走過來,“拜托你了,用家裏的座機打電話,中午前務必送到。”他將檔案袋放在沙發上,又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我去上班了,再見。”

公寓的大門悄然合上,我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曲邵華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轉角處,他的樣子和過去的每一天沒什麼不同,可的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這種糟糕的念頭並非是毫無依據的預感。

棕黃色的紙袋還在沙發上靜靜躺著,它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牛皮紙袋,可曲邵華臨走前的鄭重其事卻讓我覺得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裏麵。袋子的正麵是他草草寫下的“冷”字,緊隨其後的是一段150開頭的號碼。我想將紙袋打開看看,卻發現封口處已被人用膠水小心粘好,一旦拆開就再也無法回到原樣。細膩如他,這樣的謹慎並不令人驚訝。

我按曲邵華的要求撥出電話,而聽筒另端的人也沒做什麼無謂的客套。

“你怎麼還在家裏?那邊已經開始動了。”辨別冷寰宇的聲音並不需要太多時間,那種懶洋洋的腔調,總會讓人想起剛睡醒的貓。

“我不是曲邵華。”他無疑搞錯了人,“這裏有個檔案袋,曲先生要我中午前交給你。”我開門見山的表示,再也不想和對方糾纏一秒。

半小時後,我坐在冷寰宇派來的車子上,與他的助理一同離去。來接我的是位麵目清秀的年輕人,我本打算請他將檔案袋直接帶去,可對方卻執意要求我一並前往——“這是冷先生特別囑咐的”。他彬彬有禮的拒絕。

汽車在一片別墅區前停下來,年輕的司機在將我放在小區門口後就毫不猶豫的揚長而去。我在安保室旁等了一陣,直到冷寰宇拖著步子向我走來,他的身上還穿著棉質睡褲,看上去像是剛剛睡醒。我始終無法理解,像曲邵華這樣的完美主義者,為什麼會跟這種的吊兒郎當的半吊子走在一起。

“走了。”他接過我手裏的檔案袋,懶懶地招呼道。

冷寰宇在進屋後就脫了身上的外套,露出裏麵深灰色的睡衣,他的模樣和那些難成大器的紈絝子弟沒什麼不同,可隻有領教過他的手段的我才明白此人有多麼陰鷙。

精心封好的檔案袋被隨意撕開,大小不一的紙張票據也因此從裏麵掉出來。冷寰宇沒有理會那些散在沙發上的東西,而是專心讀起曲邵華的信件。片刻後他將信紙扔在一邊,將那雙狐狸似的眼睛朝我轉來——“恭喜你,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