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意?”自動跳坑的玲瓏伏過去雙手摳住緊鄰他的木欄。

“我可以讓他活……”那男子轉過正臉,一雙眼睛攝人心魄:“但有一個條件。”

“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玲瓏幾乎想都沒想就立刻答應,隻因九天中上仙比散仙高出一個階級,仙力自然高出深遠,更況且傳說九尾狐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殺了她,把那孩子交給我。”男子話語中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你既可以報仇,也可以重獲愛人,這筆買賣,你不吃虧。”

聞言,未曲眀如坐針氈,急罵道:“放屁!我看你是餓瘋了!”

輕靈的笑聲過後,那男子回道:“餓瘋的不是我,是你。”

話音這邊剛落,未曲眀那邊胃裏就應景得咕嘟一聲,不大的聲響在石牢裏環繞回蕩,麵對玲瓏逐漸炙熱的眼光,她麵色漲紅,企圖做出最後的掙紮:“別信他,九尾一族,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

玲瓏貝齒撕咬著下唇,神情閃爍不定。

這時,一直未做聲的釋兒上前一步:“你真想吃我嗎?”

聞言,男子又笑了起來,一身紅衣的他如冰雪下的一團火,張揚卻令人無法感受一絲溫暖,他的手穿過木欄,從袖管中露出一節潔白的胳膊。

“來。”

未曲眀拉住邁出步子的釋兒:“別去。”

釋兒掙脫她的手,對男子說:“你不會吃我的!”

男子釋然一笑:“為何這樣肯定?”

“你的眼睛告訴了我。”

男子難得正身望向他,眼中的猩紅如浮雲般散去:“我叫南虞,你叫什麼?”

釋兒回頭偷瞄了眼未曲眀,躊躇著不願說。

未曲眀提溜著兒子的領口往後一丟,一屁股坐到草垛上,雙腿一盤,心中暗罵,‘故意挑起是非,卻又不真吃兒子,耍人嗎?’嘴裏回道:“我兒子叫卜(bu)解釋!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我!”

南虞隱下湧出喉嚨口的笑意,說道:“想必你們被抓到這裏一定也是為了夕顏的事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夕顏?”玲瓏想了想,這個名字好像是從那熏池嘴裏聽到過。

“她是熏池的愛姬,也是我九尾狐一族。”南虞的話語中聽得出點點失落,後麵的故事娓娓道來:“就在一個月前,她突然死了。沒有原因,沒有征兆,熏池來塗山尋求讓她起死回生之法,極盡哀求,在場族人無不動容,但族長仍堅守古神帝台的旨意,本就該對叛逃出世的夕顏處以重罰,哼!又怎會救她?怎知……那熏池假意姍姍離去,卻使出陰招把我從‘承靈塢’中劫到這裏。”

玲瓏問:“他為什麼偏偏要劫你啊?”

“因為……”南虞唇邊閃現狡黠,大道自在地說道:“我才是古神帝台預言中一旦出世就會讓九天……嘿嘿……大亂的九尾神狐。隻要有我的心,就算是神都能起死回生。”

“你還樂呢?!”作為九天最底層中天裏的那麼個小散仙,憑借著玉石與生俱來的正義感,玲瓏不樂意了。

“嗟(jie)乎,燕雀安知鴻鵠(honghu)之誌。”好不容易逃過族長的控製,南虞他怎麼會放棄如此大好的機會呢!?

未曲眀和玲瓏一陣唏噓,兩眼朝天看。

卜解釋歪著頭,默默打量南虞幾圈,突然問道:“你多少歲了?”

南虞拖長音調,然然道:“與天同齊。”

未曲眀和玲瓏又一陣唏噓,兩眼繼續朝天看。

南虞不以為然,問道:“說說吧,你們被熏池抓到這裏,究竟是怎麼回事?”

未曲眀回答:“因為‘度厄仙衣’。”

“……難怪。不過……”南虞琢磨著:“是真的嗎?”

“假的!”這回兩個女人倒是異口同聲。

南虞不再接話,沉默了許久,偏偏在三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又開口說道:“縱情盡興,滋心所欲,已入魔道啊。”

“你是在說我?”未曲眀想到了肉。

“你是在說我?”玲瓏想到自己對未曲眀的殺念。

躺在石床上的南虞,眼皮都沒動閃一下:“……我是在說熏池。”

聞言,玲瓏更是心驚肉跳,不安道:“你說……他會怎麼對付我們啊?”

“眀兒就知道了。”南虞此話一出,眾人一夜無眠,除了那個歪在娘親懷裏沒心沒肺的卜解釋……

第二日一早,未曲明、釋兒、玲瓏還有那個九尾狐南虞,被兵甲帶到中天統帝熏池麵前,當然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未曲明先是看那南虞被熏池封了命門,心裏難免有些害怕,再看他將自己和玲瓏放在一邊視若無物,隻是坐在床榻邊為看似熟睡著的女人梳理發髻,也就放鬆了警惕。

一炷香燃燒殆盡之時,待熏池終於將女子的發髻挽好,緊張了一晚沒睡好又聞了安神香的未曲明也已是昏昏欲倒,迷迷糊糊中見熏池抬手朝自己的方向指了一下,自此失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