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楊不悔擔心的望著他。
“六哥……”她輕輕扶著殷梨亭的胳膊,仔細的打量著他的神情,臉上帶著焦急和擔憂,“你怎麼了?六哥?”
“……我有些不舒服……”殷梨亭的聲音裏有些飄忽,“不悔姑娘,對不住……”
“沒事!”楊不悔擔憂的扶著他,輕聲道:“六哥,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殷梨亭慘白著臉輕聲說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他輕輕的掰開她的手,慢慢的幾乎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起居室的方向走去。
“哎?六哥——”楊不悔擔心叫道,看了看殷梨亭的背影,又看了看宋青書行走的方向,最終她跺了跺腳,臉上的表情疑惑而又焦急。
宋青書並沒有他們表麵看見的淡然,等他回到自己的起居室的時候,原本雪白的衣袖已經變得血跡斑斑,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張開,指間帶著淡淡的血色,兩個手掌已經血肉模糊。
宋青書臉上的表情有些麻木,他緊了緊自己的手掌,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事實上,他確實沒有感到自己手掌上的疼痛,因為現在最疼痛的,是他的心!
是該放下了,他在心裏使勁的告訴自己,他們的感情原本就不該存在,離了他,六叔的生活就回到了正軌,畢竟,他和楊不悔才應該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啊……
殷梨亭!楊不悔!殷梨亭!楊不悔……
就仿佛一道魔咒,在宋青書的心底使勁的糾纏與徘徊,宋青書的雙眸中漸漸深黑一片,就好像一道深淵駐在裏頭,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眸中消失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僵直而呆板的狀態。
宋青書這一天什麼也沒做,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頭,並且吩咐不許人進去打擾他,等俞岱岩推門走進宋青書的房間裏的時候,還沒看見宋青書的身影,就被迎麵而來的酒味給衝了一個晃神。
“青書!”俞岱岩震驚的看著地上翻滾的幾個空蕩蕩的酒壇,抬首看向宋青書,卻見一向謫仙似的侄兒此時正衣衫不整的坐在桌子旁,左手抱著一個酒壇子,右手正端著一碗清冽的酒水往自己的嘴裏送。
宋青書的臉色並沒有太過紅潤,反而有一些發白之色,昂著頭喝酒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灑出一道淡淡的暗影,一絲酒水從他的嘴角滑落下來,劃過頸部的上下滑動的喉結,最後淹沒在他的衣領裏,宋青書整個人顯出了一種和平常不一樣的狂野和性感!
俞岱岩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心髒砰砰的跳個不停,剛硬的臉上漸漸湧起了一股紅暈,他的眼神恍惚而迷離,嘴巴微微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裏忽然進駐了一團火似的,幹澀而又熱烈。
宋青書緩緩的抬起頭,雙眼迷離的看著來人,想要站起來卻是身體搖搖晃晃的,甚至碰倒了自己左手的酒壇子,酒壇“咕咚”一聲從桌子上滾了下來,竟然沒有被碰碎,剩餘不多的酒水從裏麵淙淙流出,頓時屋裏的酒香味道濃鬱了許多。
俞岱岩被宋青書的動作驚醒了,他驚愕的走上前一把扶住搖晃的宋青書,嘴裏幹澀的說道:“青書,你沒事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叔——”宋青書搖晃的靠在俞岱岩的懷裏,把頭埋在俞岱岩的肩膀上,嘴裏喃喃的說道,呼出的氣息噴灑在俞岱岩的耳朵裏,讓俞岱岩整個人都軟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這樣的敏[g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