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這丫頭上麵還有院長罩著,對她還是得多關照著點。
周六的傍晚出城的車並不算多,可心急如焚的夏謹言卻覺得這段路走得特別不順,好幾個路口都差點不小心闖紅燈。一路疾馳狂奔,最後隻用了一個半小時便趕到了花圃。
東村的老中醫齊叔已經過來幫裴亦寒做了基本處理,也調製了祖傳的燙傷膏藥給他覆了傷處,但從裴亦寒現在的氣色來看,這傷勢應該不會太輕。
琴姨正蹲在裴亦寒身邊心疼地皺著眉,夏謹言也不敢貿然靠近,最後還是馨兒發現她叫了一聲‘謹言阿姨回來了’才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好不容易稍稍平複心情的蘇玉琴一見她回來就忍不住冒火,隻是,這一次有裴亦寒在,也不會給她肆意發怒的機會,“媽,您少說兩句,我的傷根本就不嚴重,而且和謹言一點關係都沒有,您不能因為心疼我就遷怒於她。”
“我不是要遷怒她,隻是想問她為什麼答應我的事做不到!”因為兒子一直用受傷的那隻手拽著自己,蘇玉琴多少還是有所收斂,但即便刻意壓低了語調,還是能感覺到濃濃的怒意。
“我剛才不是跟您說了,是我讓她回去的。我一個好好生生的大活人,還要有人二十四小時在旁邊看著算怎麼回事?”為了避免氣氛一下子變尷尬,裴亦寒隻能先發製人。
兒子擺明了是站在謹言這一邊,蘇玉琴也不能完全不顧及他的麵子,最後幹脆抹了一把老淚,默默地起身先進了屋。
走到裴亦寒身後蹲了好一會兒,夏謹言才低低地開口,“怎麼樣,有沒有起泡?除了手臂,還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是我媽太緊張,齊叔都說了隻是輕度燙傷,起泡的地方隻是一塊很小的地方,隻要按時換藥,很快就能恢複。”千萬個小心,還是不小心碰上了意外,謹言又要因為這個不可預知的意外被媽媽遷怒抱怨,裴亦寒是打心眼裏覺得有愧於她。
“那個機器平時不是好好的,操作起來也很方便,為什麼會突然出這樣的意外?”萃取香料的基本流程夏謹言也大概了解,可能發生危險的機會嚴格來說並不多,不然她也不會放心讓裴亦寒一個人做全部的工作。卻不想,意外還是發生了。
“之前大哥在的時候每周都有檢查保養,這一次回了鎮上這些天可能忘了這事,我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零件鬆動就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所幸最後隻剩一些尾氣,雖然不小心被燙到,也不會到很嚴重的程度。”
“琴姨會這麼生氣都是應該的,是我太疏忽大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無論嚴重與否,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即便自責無用,夏謹言心裏還是很後悔當時沒有再多堅持一會兒。
“當時的情況下就算有人在也解決不了問題,隻會連累你也跟著一起受傷。”謹言本來就愛鑽牛角尖,這一次又有媽媽不停給她刺激和壓力,她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也是裴亦寒最不想見到的。
“可是……在不在和能不能幫上忙是兩回事。”能不能幫上忙是能力問題,在不在卻是責任問題。顯然,在琴姨眼中,她想不想繼續負這個責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突發意外帶來的種種連鎖反應總算告一段落,等到一堆人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晚飯,已經快到吃宵夜的時間。因為蘇玉琴一直冷著一張臉,可以想象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