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上到花圃還有一段距離,雖然著急又擔心,蘇玉琴努力平複好心情給謹言打了個電話,剛才沒向兒媳婦追問太多不代表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謹言為什麼會丟下亦寒一個人回市區,這事得有個說法。

這會兒夏謹言正在手術室裏現場學習,手機自然不可能帶在身。連續打了兩通電話都沒人接,蘇玉琴的心情越發暴躁,一路上都罵罵喋喋,說的話那叫一個難聽。

倒是她家老大比較冷靜,“我看謹言不像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會不會亦寒覺得沒必要所以讓她先回去了?她畢竟是在大醫院工作,因為太忙接不到電話也很正常。”

“你不用替她說好話,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麼,我比你清楚!自從睿睿的爸爸出現之後她對亦寒、對我們這個家的態度就全變了,她現在一心隻想趕緊丟掉亦寒這個包袱帶著睿睿和那個男人一家團聚,哪裏還顧得上亦寒的死活。”要說蘇玉琴之所以突然變得如此多疑也並非毫無道理,主要還是喬家大少爺突然出現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看著老媽氣得差點手抖的樣子,裴家老大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在心裏暗暗感歎,在這件事情上亦寒和媽媽的態度完全相反,隻怕以後還會有矛盾。

裴家母子倆快要到花圃時夏謹言終於出了手術室,她本來是打算今晚回去一趟,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手上又還有工作沒完成,回去的時間可能不能確定,所以想著趕緊打個電話跟睿睿說一聲。卻不想,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好幾通未接來電,而且還是他一個人打來的。

琴姨突然找她找的這麼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回撥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她要麵對的,是一個餘怒未消又添新躁的蘇玉琴,“你還舍得打電話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把裴家所有的人都忘了!”

“出什麼事了?”雖然知道琴姨最近這些日子不太順,心情也不可能好到哪裏去,但這一通莫名其妙的指控還是讓夏謹言有點發懵。

蘇玉琴一開口便毫不客氣地質問:“我問你,明明答應我請假在花圃陪亦寒,為什麼隻呆了兩天就走?”

夏謹言一聽這話就知道一定是裴亦寒出了事,也不著急解釋,“是不是亦寒出事了?”

“早幹嘛去了,現在才來假惺惺?”分明地感覺到謹言的語氣中帶著急切和擔心,蘇玉琴的語氣卻依然強硬且不講理。

“您先別急著發火,到底出了什麼事?”夏謹言已經開始脫白袍準備離開,無論裴亦寒出的事算不算嚴重,她都得回去親自解決才行。

“萃取裝置的氣管漏氣,他被蒸汽燙傷了胳臂,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要還有點良心就趕緊……”

“我馬上回去。”被蒸汽燙傷可大可小,夏謹言也沒耐心追問更多細節。

眼科部的孟主任雖然在工作中很嚴格,但私底下還是蠻平易近人,見謹言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大概也能猜到是她家裏出了事,不等她把話說完老爺子就發了話,“家裏有事就趕緊回去,工作的事不用擔心,安心處理好了再回來。”∫思∫兔∫網∫

和夏謹言一起進來的還有兩位實習醫生,雖然都名校畢業,但無論天資還是勤奮上都和她差了一大截,孟主任是有心重點培養她,對她也是格外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