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靳辰絲毫沒有要收斂笑意的打算,很是輕鬆地單手壓製住她不安扭動的身子,另一隻手則優雅地撐著頭,“沒想到夏醫生骨子裏還有這麼多小女人的害羞本色,看看你,臉都紅了。”

“有你這麼忘恩負義的麼,要不是看你太難受,我怎麼可能……”

夏謹言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他用食指抵住唇,“我知道你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敢向前走這一步,但既然已經決定向前,就不要再逃避現實。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就算再有醫者仁心也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所以,求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當他徹底收了臉上的壞笑,眼神和言語中都充滿了真誠,夏謹言也不忍心再對他冷言相向,“我沒有後悔做出那個決定,隻是……不後悔不代表能坦然麵對。你再給我點時間,讓我一個人好好消化一下。”

她並不是想逃避什麼,也不是矯情害羞,隻是還需要更多的時間適應和接受這一切。

喬靳辰突然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半晌才幽幽地歎氣道,“行,你想一個人呆著我就不打擾你。等一下我出去買點菜,晚上咱們在家自己煮好不好?”

咱們?在家?這兩個字似乎和他們的關係還不是很搭,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格外的和諧。

也許是因為他說得太順口的關係,夏謹言也沒多想,便順著他的話接道:“要煮也是你煮,我可沒力氣伺候你。”

依著某人一貫‘惡趣味’性子,肯定會死抓著‘沒力氣’三個字大做文章,但考慮到她臉上的緋紅遲遲沒有散去,還是得努力克製住,“我煮就我煮,隻要你不嫌棄味道不好。”

夏謹言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他趕緊‘滾’,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麼多,“隻要煮熟就行,我不挑食。趕緊去給我拿衣服,我現在這樣真的很不舒服。”渾身粘膩不說,腰也酸軟得厲害,還真是很需要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一聽她說不舒服,喬靳辰立馬像觸了電似的直起了身子,可剛剛才坐起來不到一秒鍾又突地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唇邊偷了一記香。

壞心眼的某人,就是知道她現在什麼都沒穿、料定了她不敢做出任何報複性動作才敢如此有恃無恐,看吧,雖然氣得頭頂冒煙,她也就隻能皺著眉頭狠狠瞪他兩眼而已。

等到喬靳辰去她的房間拿了整套的幹淨衣服過來,夏謹言已經再一次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裏。

“再過差不多兩分鍾浴缸裏的水就要滿了,離開時我會把房間的門落鎖,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言下之意就是說就算她開著浴室的門泡澡或者幹脆光裸著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

夏謹言還是不想抬頭麵對他,隻是悶在被子裏嗯了一聲。

某人離開時特別加重了關門的力度,有了這個明顯的提醒,夏謹言也終於可以放心地把頭伸出來透透氣。不過,考慮到某人時常作惡、前科累累,她還是不敢下了床之後直接衝進浴室,而是煞有介事地用大大的被單包著、十分別扭地走到門邊檢查了一下房門落鎖的情況。

唔,算他還有點做人的良知,真正做到了言出必行。

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個小時的熱水澡,總算恢複了些精氣神。把自己從頭到腳衝了個幹淨,又換上幹淨的棉質衣服,好像整個人又重新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