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深秋,天黑得早,太陽很快就要落山,如果想趕個來回,得趁早動身才行。

可某人還在寶叔的診所裏做針灸治療,如果就這樣丟下他走掉,天知道他又會發什麼瘋。

可惡啊,明明拚命想要跟他劃清界限,卻做什麼決定都會不自覺地想到他。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在意竟然已經成了本能?

難怪寶叔會言之鑿鑿地說他們倆的關係遲早會發展到那一步,她一直以為自己處在隨時都能瀟灑離開的狀態,卻不想她和他早已被一根線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最後,她還是乖乖等他做完了針灸治療。因為有過兩次爆發性的釋放,他身體某些部位的經絡已經嚴重不通,這一次的針灸治療雖然不能治本,但對後續恢複還是很有幫助。

隻是,畢竟一動不動地躺了一個多小時,而且身體多處被紮針,即便是身強體壯如喬靳辰,也還是會感覺疲累。

“我們老陸家的藥膳館不久前才在這一區開了分店,過兩條街就是。他現在正需要進補,不妨帶他去試試。”這些異狀寶叔一直看在眼裏,早就有了打算。

本來就趕時間,還要帶他去吃藥膳?

夏謹言想也不想就打算果斷拒絕,可抬頭看了一眼某人不怎麼有活力的表情之後,卻硬生生地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承諾過會對他的病負責到底,這話可不能嘴上說說。

“要去就趁現在,今天是周末,過了六點吃飯的人會越來越多,去晚了怕訂不上位。”現代都市人越來越講究養身,藥膳館的生意也是日漸火爆,用餐的時間點必須考慮。

夏謹言一邊說一邊拿出錢包準備和寶叔結算診金,這女人,隻要涉及到錢的問題總是特別較真,因為他的病是因她而起,她也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由自己付診金。

喬靳辰自然不會眼睜睜地讓女人為他掏錢,趕緊伸手攔她,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急,“當年我跟著你外公學醫的時候可是一分錢學費也沒交過,現在你居然要跟我計算診金?”

“如果是我自己不舒服來找您,我肯定一分錢也不會給,可現在是他……”

“以他和你的關係,還需要分得這麼清楚?”寶叔一邊笑著打斷,一邊接過錢包塞進了謹言的包包裏,“記住,以後千萬別在自己男人麵前搶著付錢。”

“真的要被你氣死了!”看把她氣的,連尊稱都省了。對著這個隻知道拿人尋開心的老頑童,也不需要跟他客氣。

寶叔隨時都會發作的人來瘋倒是很合喬靳辰的意,夏謹言已經氣匆匆地離開,他還不忘拉著寶叔千恩萬謝地說了好一會兒。反正要等她去停車場開車過來還要一段時間,多留片刻也無礙。

可他都已經跟寶叔客氣完站在診所外的路邊等了近五分鍾,她居然還沒有開車過來。

聯想到剛才她離開時確實氣得夠嗆,喬靳辰心裏不免有點擔心,她該不會是氣糊塗了,忘了還有個人在等著她過來接吧?

無端端被丟下的喬大少表示很無辜也很委屈,人來瘋的是寶叔,為什麼最後倒黴的卻是他?

不管了,一起來就要一起走,想丟下他一個人走掉,沒門!

“你怎麼還不來接我?”電話接通之後,受盡委屈的喬大少毫不客氣地直奔主題。

隻是,聽這語氣,怎麼有點像小朋友在幼兒園遲遲等不到麻麻來接時的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