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不悅的將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放到桌上,叔炎冷眸盯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嘴角:“濟還記得我是炎帝,為何交出慕連斯這般推脫。”
官大的壓死官小的,可惜叔炎隻是名不副實,手中無權無勢,曲濟怎會將他放在心中。揶揄的冷笑一聲,站起來背著雙手原地踱步,趾高氣揚的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叔炎惱火的拍桌而起,走到他的麵前直視著他鄙夷的眼神,握了握拳頭。
“因慕連斯無辜失蹤,王已派兵在京都附近各處嚴密搜索。若這時老臣將他交予炎帝,萬一被人得知,綁架欺君之罪可罪大當誅。老臣這麼做可是為了炎帝著想,等風頭過了,到時候慕連斯隨您處置——”
不耐煩的打斷了曲濟的說辭,叔炎直接說道:“那我現在要見一下慕連斯,這總不會為濟多做擔憂吧。”
曲濟故作擔心的神情,對著他謙卑的作揖:“關押慕連斯的地方地勢險要,老臣都難以進入,何況炎帝萬金之軀。等過幾日王淡忘了,老臣會偷偷把慕連斯運回府中,到時候定請炎帝親自裁決那小人。”
老狐狸,你才是真正的小人。
鬱鬱不得的離開了曲府,與在門口剛剛下馬的曲亦打了個照麵。不屑的冷哼一聲,愁容滿麵的向皇宮晃悠而去。見叔炎這副姿態從自家出來,曲亦欣喜的直奔客廳,連呼爹爹安康。曲濟高興的聲聲應答,拉著自己的兒子在一邊坐下,命下人準備茶點。
喝了口熱茶喘了口氣,曲亦看著自己的老爹,說道:“爹,您沒把慕連斯的藏身之所告知叔炎吧?”
曲濟得意的奸笑幾聲,關愛的看著他,說道:“那可是我兒的成後契機,爹曾會告訴叔炎。”
“那就好,那就好。”
曲亦暗自竊喜的時候,曲濟卻滿臉擔憂的說著:“不過王的話可信嗎,或她在用計想查出慕連斯的下落。”
“孩兒早就打聽清楚了,爍的確已經丟失。而王身邊最親密的侍女無意透露眾人對慕連斯的不滿,紛紛對他嗤之以鼻。料想一個隻會嘴皮子上功夫,頂多床上功夫優秀一點的小人,怎會得王真正的青睞,定是他施的妖術過了時限,王也清楚意識到他非最合適的立後人選。”
聽得曲亦信誓旦旦,看得他勝券在握,曲濟也寬慰了下心,和他計劃著稍後就趕去山洞,好拷問慕連斯得到爍,助他走上立後之路。
兩人收拾妥當,馬不停蹄的往皇陵深處的翠幽山趕去。塵土飛揚,驚飛一林的鳥兒,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翠幽山的山腳下,秘密監控的黑衣人見自己的主人到來,急忙出來作揖。把馬匹藏好,警惕的環顧四周後帶領著他倆向山洞走去。
薄霧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霧氣。日出方興,淺淡的光透過茂密的樹林漸漸溫暖了大山深處。洞口,趙六子生火烤著山雞,悠哉的哼著歌謠。洞中,休息了一夜的慕連斯吃力的睜著眼睛環顧四周,除了山洞上方的一個裂縫透著光芒,出路隻有洞口。
聽見腳步聲靠近,趙六子神經反彈的掏出身上的匕首躥了過去,一見是曲濟和曲亦,急忙收起匕首跪倒在地上作揖。輕描淡寫的瞟了眼趙六子,徑直向山洞走去。慕連斯趕忙閉上眼睛裝昏迷,偷偷睜開條縫兒看著來人,直至曲濟和曲亦印入自己的眼簾。
“喲,這小子還沒醒呢?”
曲亦嬉笑著走到他跟前瞅著他嘴角和前襟的血漬,稱讚趙六子做的好。趙六子受寵若驚的憨笑著,上去對著肚子又是一拳。慕連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想裝睡也無濟於事,隻能虛弱的睜著眼睛笑意盎然的看著他們。
“還傻笑呢,六子你不會把他打傻了吧。”
說著一巴掌用力的揮到了慕連斯的左臉,他悶響一聲啐出了口中的鮮血,舔舐著口腔中的血肉模糊,依舊壞壞的淺笑著。曲亦惱羞成怒的奪過趙六子腰間的匕首,高高的舉起就要刺過去。慕連斯認命的緊閉雙眼,猜測著自己身上哪個部位會多一個洞。
曲濟一把拽住曲亦的手,奪過匕首扔回了趙六子的手中,拍著曲亦的肩頭示意他冷靜。對著趙六子輕言了幾句,他凶狠著臉走到慕連斯身邊開始摸索著,搞得他癢癢的一直在發笑,可傷口卻一直在發痛。一陣笑一陣皺眉,看似無比滑稽。
搜尋未果,退回曲濟的身邊恭敬的作揖:“主人,沒有。”
慕連斯有些猜到他們一早前來的用意,肯定是在自己身上搜尋什麼要緊的東西。現在能救自己的隻有唬住他們,那東西會是什麼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慕連斯屏氣凝神的盯著他們,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