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戲言,若王真的要我同行,我怎麼敢逆王的意思呢。”
曲亦忽然站起身來,隨之掄了掄他的胳膊。回想起上次的痛揍,慕連斯緊張的出了一手心的汗。萬幸的是寧之博那個書呆子剛好從外歸來,不明情況的憨笑著進來打招呼,隻是畏於曲亦的拳頭。
叔炎見此隻能帶著曲亦離開,看著他的頹廢的背影,一股悲涼拂過內心。
奈何君子成小人……
夜幕將至,還在埋頭奏章的傾爵忽然抬頭看了眼天色,放下手中的朱砂筆起身舒展了幾下腰身。她記得慕連斯交過自己,這樣不會有什麼頸椎病呀脊椎病的。桑者正忙完明日祭拜的事宜歸來,看見傾爵做著一係列的運動不由淺笑,心想這又是慕連斯出的鬼主意。
以前她就勸誡過傾爵不要忙於政事而忽略自己的身體,傾爵每次都是埋頭在奏章中,然後回她一句:孤知曉。現在看著她抽出時間做著奇奇怪怪的姿勢,不由從內心佩服慕連斯的感染力:她終於不是高處雲天之巔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了。
“王,您要用膳嗎?”
“嗯。”頭也不抬的繼續做著慕連斯教給自己的動作。“命人叫斯過來,孤今晚同他一起用膳。”
“那禦膳房需要多做些菜肴嗎?”
傾爵停下了動作,思量了一會兒燦然一笑:“斯說剁椒魚頭很美味,讓禦膳房的人去做。”
“剁椒魚頭?”
桑者哭笑不得的念著這幾個字,禦膳房怎會做魚頭這等不上檔次的菜肴,而且她也沒聽說過菜肴的名字。
傾爵已沉溺在慕連斯的愛情之中,桑者隻能遵從去做。
廂房中,腦子快長草的慕連斯一副幽怨的神情趴在床上苦思冥想。原本以為在這裏找到了個安身之處,結果到處都是敵人。那種強大到捏死他猶如踩死一隻螻蟻一般的。傾爵還在成長,要是曲濟和叔炎硬來,他會連渣都不剩下。
寧之博一直偷偷的打量著他,今日叔炎竟和曲亦找上門來,氣勢洶洶到他到現在都猜測不透。宮中謠言太多,他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是福是禍一線之差。
“慕兄。”囁嚅著嘴唇,半晌才吭了一聲。慕連斯茫然的回頭看著他,露出個平常的笑容。“為何炎會和曲亦在一起,他不是我們的朋友嗎?”
寧之博的小眉頭皺成了一塊兒,像個孩子困惑的看著他。慕連斯像個大人般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抱著臂膀無奈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他們會因為自己的相同利益而走到一塊兒。炎被蒙蔽了,認為我對王做了什麼,才會對我帶有敵意。”
抬頭迷茫著看著慕連斯的一本認真,仿佛看見了從他的身後射出光芒萬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想到慕連斯接下來有可能麵對的風波,不由為他擔憂的更加深鎖眉頭。
此時太監來報,慕連斯戀戀不舍的拍了拍寧之博的肩頭,隨著太監進發禦書房。白天已被黑暗吞噬,一路上人影綽綽,風聲刺耳的咆哮耳邊。裹緊了披風,緊緊的跟在太監的身後。無意間瞥見暗中有人在觀看自己,淺淺一笑帶過不去理會。
愉悅的跳進了禦書房的門檻,正在窗前賞月的傾爵迅速回過頭,麵帶微笑看著他。慕連斯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她的身邊,牽起她的手調皮一笑。兩人你儂我儂,弄得在一邊倒酒的桑者一頭黑線。
椅子都還沒坐暖,隻聽傾爵華麗麗的來了句:“斯,你願死後入孤的祖墳嗎?”
慕連斯一口酒差點沒噴她一臉,艱難的咽下後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絲不苟的傾爵,腦子再次雜草叢生。一旁的桑者急忙咳嗽了幾聲,他才晃過神對著傾爵款款一笑:“王,宮中的謠言太多了,您現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玩笑?”
傾爵立馬嚴肅了神情,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慕連斯想找個洞躲進去。弱小的內心抵抗不住她的眼神攻擊,沒多久就繳械投降了。哭喪著張臉趴在桌子上一蹶不振的模樣,看的傾爵心裏有點揪。
“炎是否找過你?”
“何止是叔炎。”慕連斯一個大動作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宮中,除了王,桑姐姐還有博之外,其餘的人要麼把我當成避風港,要麼就把我當成敵人。昨天更是有一大幫男寵過來巴結我,說我要成為後宮之首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情況,他們卻瘋狂的開始祝賀了。”
“你會成為後宮之首。”
傾爵淡淡的話語卻讓慕連斯驚出了一身汗,直愣愣的看著她從容的喝了杯酒,鳳眸一挑望上了他的眸。
“明日你和孤同去拜祭父皇母後,過後孤會將這道聖旨傳下。”
腦袋一暈,慕連斯直直的摔到了地上:這是要鬧哪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