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七年如夢傷痛(3 / 3)

環顧一圈發現桑者不在,慕連斯不解的笑聲嘀咕著向傾爵走去。站到她的身邊把爍放到案幾上,貼心的為她按摩起了肩頭。放下朱砂筆愜意的靠在了椅子上,這幾日偷懶奏章堆積如山,她是王也像是苦力。

“王,桑姐姐呢,平日她都守在您身邊的。”

“桑身體抱恙,孤命她在房中好生休養。”

“哦。”

訥訥的應了聲,慕連斯突然不說話了。傾爵好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立馬噘著嘴唇裝作委屈的樣子,傾爵不由笑出了聲。無奈的牽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撫摸著他好看的眉眼,疼惜的想揉平他的眉頭。他卻任性的皺的更緊,傾爵的臉一陰,別過臉看向了一邊。

“王答應過斯,說告知叔炎的身份。君無戲言,王怎能反悔。”

“你還知孤是君,那為何孤說要在上邊,你卻不照做。”

慕連斯豁得站了起來,俯視著還在斤斤計較的傾爵。兩個人都慪氣的互相盯了一會兒後,慕連斯投降的蹲了回去,拉著傾爵的手親吻了一下。

“斯照做就是了,那王答應斯的——”

她知這幾日他一直惦記這個事情,她也相信他不是好奇,是想幫自己分擔。猶豫了一會兒,傾爵起身拉著慕連斯的手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思緒萬千不知該從何處講起,隻有從頭說起。

“叔炎按輩分來說是孤的王叔,他的父王是父皇的表親,但血緣上孤與他沒太大幹係。那一年父皇剛登基沒多久,朝中大臣作亂逼宮,是叔炎的父王乃汝帶兵前來平叛,父皇為此封乃汝為自己的兄長,他們一直居住在東鑾殿中。叔炎比孤大七歲,一直像兄長般照顧孤。他十八歲那年乃汝因病去世,父皇悲痛欲絕,封叔炎為炎帝。也是那時宮中謠言四起,說父皇會讓叔炎繼承皇位,隻因孤是女子。叔炎二十歲那年,父皇和母後出宮巡遊南方。也是那一年,孤犯下了大錯。”

說著傾爵的身體不住顫抖了幾下,似乎那個夢魘還在繼續折磨她。慕連斯心疼的把她摟入自己的懷中,她也慢慢平緩了心情,繼續說著。

“孤是父皇和母後的獨女,朝野上下卻在傳叔炎會奪走孤的一切。也是年幼無知,孤竟聽信他言認為叔炎會終結孤一切的幸福。那一年的冬天下起了大雪,叔炎約孤到桃花樹下賞雪。他會溫柔的叫著孤的名字,溫情的眼神都能融化冰雪。連日的謠言困惑,孤已對叔炎存有戒心。那天孤問他:外界都在傳天下將落你手,你怎麼想?叔炎淺笑著撫摸著孤的腦袋,說著:若我有幸天下,豈能辜負。當時孤不知道怎麼的掏出隨身的匕首刺向了叔炎,當看見他胸口流出了好多好多血,漸染了腳底下的雪地時,孤呆了。叔炎還是以往那種溺愛的神情,按住傷口淺笑著說:得天下後爵將是我的王妃,因為我不想爵受累。叔炎倒在了雪地上,孤哭著拿著沾血的匕首看著越來越多的鮮血不知所措。此時剛好曲濟進宮看孤,看見這個情況後慌亂的查看了叔炎的傷勢,他震驚的搖搖頭。後來叔炎被秘密運出宮,曲濟對人謊稱叔炎雲遊去了。孤到現在都還記得叔炎倒地時的眼神,那麼柔情那麼溺愛——”

七年的傷痛裸露裸的呈現在了他的麵前,此時的她哭得像個孩子般,死死的抱著慕連斯的手臂,空洞的眼神一直淌著淚水。他輕歎一口氣,眼睛酸痛了起來。將她牢牢抱緊,希望能分擔她的悲傷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