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斯切了一聲,滿心的期待變成了一個傳聲筒,這讓他對叔炎的身份更加好奇。正欲旁敲側擊一番,床榻上傳來傾爵嗚嗚的聲音,桑者連忙走了過去,發現傾爵的眼睛微微睜開了,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
心頭一驚急忙作揖,她轉身望了眼側榻之上的慕連斯,眨了幾下酸乏的眼皮,打了個哈欠。她沒有召慕連斯侍寢,而他卻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裏,桑者正想辯解些什麼,那頭的慕連斯開了口。
“王,好久不見您了,斯今晚主動前來給王講故事的。”
桑者回頭望著慕連斯,屏住一口氣就是不敢出。這可是欺君之罪,他卻那麼輕易的講出,現在還笑得那麼無害。
傾爵也沒多想,這幾日慕連斯不在她也無趣的很,沒想到他自動送上門來了。捋起青絲夾到了耳後,吃力的坐起身來。桑者急忙墊高了枕頭,扶著她小心的躺下。舒服的靠下甩給桑者一個眼神,她很有默契的端上了在火爐中保溫的花茶。小口抿了一下,又是一個眼神,桑者放下花茶作揖退了出去,關上宮門之後擔慮的停頓了一下,之後冒著寒冷向自己的廂房走去。
若有所思的靠在床頭,四周一片死寂,安靜的隻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慕連斯出神的盯著她的臉,比幾日之前的消瘦了,眼窩都有點陷進去了,可見她這幾日過得不好。把自己裹到被子裏站到了地上,朝著傾爵緩緩走了過去。他知道她有話要對自己說,不然不會留下他。
弱光中她的臉顯得那麼憔悴,用力皺一下眉頭都會讓他心疼。地磚陰冷的他想馬上跳到床上去抱住她取暖,可她不溫不火的眼神卻充斥著哀傷,他隻能赤腳站在一邊,轉頭也不是,開口也不是,就那麼癡癡的看著她。
“剛才你和桑的談話,孤隱約聽到了一點。”
慕連斯大吃一驚,轉而襲來的危機感讓他往後退了一步:莫非她要治我欺君之罪?
望了眼慕連斯,虛弱的笑好似在風中搖曳的蒲柳那般,讓人看了那麼擔憂和辛酸。慕連斯也顧不得許多,跳上床往裏麵窩了窩,無視傾爵詫異的目光,憨憨的笑著。
也隻有他,才會讓自己忘記了自己是王。
“這幾日遇上什麼事情了,你們比預期中的晚些回宮。”
慕連斯頓了頓,思量著是否該讓傾爵知道。其實她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萬一她直接忽略掉,那他豈不是顏麵無存。
“孤看重你是因為你比常人敢言,現這般吞吞吐吐,是否是叔炎對你說了些什麼?”
一提及叔炎,傾爵的臉色更加凝重。這些年一直不敢回想往事,斷絕七情六欲的去活。當她以為自己快遺忘了的時候,他卻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是那般。
叔炎?為什麼你那麼在意他。慕連斯無奈的抖動了下嘴角,悲傷的眸覆上了層灰色的陰霾。看著她帶著致命誘惑的肌膚和隱隱現出的雙峰,卻是滿腦子的叔炎。他那麼想獨自占有她,想起來是天方夜譚,她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讀出了他的不快,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莞爾一笑想換得他的淺笑,慕連斯卻像隻發怒的狗狗般嗷嗷了幾聲,忘記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身份。傾爵心情大好的揚起了嘴角,手托著腦袋直勾勾的看著他,直到他麵紅耳赤血液膨脹。
慕連斯認輸般的垂下了腦袋,打開包裹著自己的被子使勁扇著風,他快著火了。他的身材不算強壯,人魚線卻意外誘人。兩道在對方身上打量的眼神無意間的碰觸到了一切,觸電般癡癡的看著對方,一時間呼吸都遲緩了。
窗戶突然砰的一聲,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原是狂風的吹打。無趣的各自笑了笑,看著對方誰也不做聲。
“外麵的世界是否很精彩?”
看著她忽而沉寂下來的神情,讀懂了她不過也是個芳華二十的女子,怎會習慣皇宮的幽暗和陰冷。
“王想外出?”
傾爵沉重的點點頭,可笑自己隻能幻想而不能不去實踐,因為她是王。
“斯願做王的向導,明天玩遍京都的一切風景,吃遍所有美食。”
看著慕連斯玩世不恭的笑,傾爵質疑的眯起了眼睛。他堅定的點點頭,一副萬事包在我身上的神情。自從上次執拗要求出宮,原以為這輩子再難出去。他卻那般支持自己,換了旁人,一定極力勸阻。他,真的與眾不同。
突然靠近了傾爵一分,她冷眼刀甩了過去,慕連斯無害的一笑,聳著肩頭表示自己不會做什麼。幫她拉好被子,遮住了一直在挑釁自己的性感雙峰,方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癱倒在床角疲憊的眯起了眼睛。
“若明天王玩得開心,您回告訴斯有關於叔炎的事情嗎?”
不帶一點遲疑,傾爵望著慕連斯的臉點點頭。他,值得她去信任。
瞌睡蟲終究占據了上風,最後一眼癡情的望了下傾爵,眼皮緩緩閉上鼾聲也接著傳來。百無聊賴的注視著他的睡臉,心頭暖暖的。
爍,孤不會孤單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