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膽大包天?(1 / 2)

深秋已至,皇宮之中被一層涼意所包圍。寢宮中已鋪上了一層柔軟的毛毯,以至於傾爵想睡個懶覺不願去早朝。桑者換上了一件群青色刺繡的長衫,寒意肆虐,無奈又添了件披風。進入寢宮中後發現傾爵還未起床,會心一笑,喚來太監宣旨今日不早朝。

傾爵畏寒,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蜷縮在床角。烏發紊亂的散落在臉上,細細的鼾聲時不時從床簾後傳出。桑者為她備好了禦寒的衣物,大紅色的百褶裙和一件貂皮所製作的披風。將衣物放在床榻一邊,她小心的掀開了床簾,她還是兒時那般模樣,睡得像個孩子。

前去宣旨的太監恭敬的跪在門口回報,桑者急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生怕吵醒了還在酣睡的傾爵。輕聲走過去接過太監遞上的奏章,柳眉一挑,讓太監下去了。鎏金的奏章表麵帶了絲冰冷,而翻開之後眉頭卻凝重了起來。

這——

聽聞有響聲,在床上的傾爵笨拙的伸手揉了揉臉蛋,撒嬌的嗚嗚了幾聲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慵懶的舒展著身子,渙散的鳳眼落在了不遠處的桑者身上,揚起嘴角露出了個笑容。桑者疾步走過去為她拉好被子,抱著奏章皺緊眉頭。

“王,桑自作主張言您今日不早朝,請您降罪。”

傾爵款款一笑,向上挪了挪身子,靠在床頭右手托著腮幫看著桑者。外麵天色已大亮,幸而桑者早為自己傳旨下去不早朝,否則她要落個貪戀床幃不早朝的罪名了。

“桑,給孤看看你手中的奏章。”

桑者急忙恭敬的遞上,低垂著腦袋些許不安。

傾爵自然的翻閱起了奏章,又是那端正的楷書,筆法遒勁帶著震懾力。看完之後不動聲色的把奏章往床上一扔,揉著太陽穴暗自喘著氣。

“王。”

見傾爵出奇的淡定,桑者急迫的喚了聲。

傾爵掀開被子直接下了床,趿拉著一雙繡著金龍的靴子向窗戶走去。桑者忙不迭拿過一邊的披風為傾爵披上,攙扶著她一同走向窗邊。窗前,傾爵伸手推開了厚重的窗戶,窗外的世界一片蕭條,太監宮女們忙著收拾凋謝的花草樹葉,重新種植上時節的花草。

“今年比往年更帶寒意。”

幽幽的吐出這句話,傾爵眯起了雙眸抬頭望著天空。一陣寒風險些把她吹倒,桑者連忙扶著她到側榻上坐下,命人點燃了炭火。熊熊火炭,微微暖意,總算鬆了口氣。

“王,您——”

輕輕拍了下桑者的手掌,傾爵把自己裹緊在貂皮的披風中,眉頭皺著了一條溝壑。

“桑想問曲濟為何會上書給孤,要卸甲歸田頤養天年。”

桑者點點頭,內心的疑惑更深。曲濟的高傲個性在璃皇時就眾人皆知,加上他戰功赫赫,世人都以為不到他生命終結的那刻他是不會退出朝堂,這次卻主動上書要求歸隱?

“王,莫不是那日我們讓他太下不來台,戰神才會覺得留在朝中也是無趣。”

傾爵反而諷刺的一笑,捋著額前的青絲,說著:“曲濟是何等人物,怎會因為上次的小事兒慪氣要退出朝堂。”

見桑者還在愁眉不展,傾爵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他是在給孤下馬威,他若退出,朝野上下必定震驚,孤的王位也會坐的不穩。”

桑者更為擔憂,急忙問道:“那王該怎麼處理?”

傾爵突然挺直了腰板,出神的看著床上的奏章,揚起嘴角神秘的一笑:“他已經向孤發起了攻勢,孤要做的就是見招拆招。”

寢宮中的氣氛突然凝結了,桑者看著傾爵的笑一陣寒意猛然席卷了身體,近在咫尺的人卻感覺那麼遙不可及……

正午過後的禦花園中,前些日子種植下的菊花正開放的豔麗,望眼過去一片金黃的世界。閑來無事的傾爵正把玩著一顆夜明珠,夜明珠通體碧綠,當中嵌著白色的水紋。這是溪瓏在她十歲生日那年所送,溪瓏知她一人入睡會害怕,就讓這能在夜晚中發光的夜明珠陪著她。

正沉浸在回憶當中時,一路玩耍打鬧的慕連斯和寧之博闖入了她的世界中。驀然抬頭看著他倆,慕連斯立馬放開了寧之博的衣領,調皮的吐著舌頭一笑無懼傾爵的眼神。寧之博趕緊整理好衣冠,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邊。

想來也有幾日沒見這兩個活寶了,傾爵的臉上竟綻放出了溫和的微笑。寧之博神經繃得更緊了,趕忙拉了拉慕連斯的衣袖,示意他別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傾爵。

“王,不知您在此小憩,小人們剛多做喧嚷,請王恕罪。”

寧之博依舊書生模樣,畏懼傾爵的眼神,一直沒敢抬頭。

傾爵淺淺一笑,叫身邊的侍女下去端些茶點,她打算和他們好好聊聊。

“不必拘禮,以後再孤麵前,你們不用自稱小人什麼的。”

她隻是感覺聽著甚是刺耳。

寧之博寒暄的笑著,他不奢望自己能和傾爵多親密,隻要餘生平安就行。慕連斯的目光可一直落在傾爵手中的夜明珠上,現實中他可從沒見過這麼大顆而且色澤迷人的夜明珠,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