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事女官走後,桑者皺起眉頭不解的看著傾爵:“王,您是否動了情?”
傾爵撫了下柳眉,淡淡一笑:“孤隻是覺得慕連斯甚有意思,桑不必多想。”
桑者點頭不語,轉身望著窗外的天色陷入了沉思。傾爵還是第一次對於一個男子這般笑意,昨日和今晨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一直以軍國大事為重的傾爵這般失魂。
西沉殿慕連斯和寧之博的廂房外,一大堆男寵圍在門口竊聽著裏麵的動靜,好奇昨夜慕連斯和傾爵之間發生的趣事。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慕連斯發覺到了外麵的人頭湧躥,一個鯉魚打挺快速跑到了門口,用力甩開門冷冷盯著這些隔牆之耳。男寵們尷尬的笑了笑,一溜煙全散開了。
寧之博習以為常俯在案幾前練習著自己的書法,聽得門被狠狠關上的聲音,嘴角一抹淡笑。慕連斯直接把自己摔到了床上,咬著嘴唇盯著床帳發呆。想了好一會兒,側身對著正專心練習自己書法的寧之博‘噓’了幾聲,對方抬眸木訥的看著他。良久,憨憨一笑。
“剛才在門口偷聽的那群家夥,是不是每次有新人侍寢完之後,他們就這麼組隊的來聽笑話?”
寧之博拿起濕毛巾擦拭了下雙手,坐到另一邊自己的床榻之上,斜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慕連斯翻了翻白眼:永遠都是慢半拍。
“大家隻是好奇連斯昨日侍寢之後還是這般安好回來。”
“安好?”慕連斯枕著自己的手掌,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麵帶笑容的寧之博。“難道你們初次侍寢是斷手斷腳的回來不成?”
寧之博淺笑著走到慕連斯床邊坐下,盤著腿撫摸著下巴,無害的一笑:“百姓們認為我們這些男寵侍寢就是男歡女愛之事,可是王卻喜歡玩一些稀奇古怪的遊戲。我記得我第一次侍寢時,硬生生對王講了一個晚上的古書之類的,王才困意的睡去了。因為我聽其他侍寢的男寵說過,不主動就會讓王欺負個體無完膚,我曾經無數次看見有的男寵早上是被太監抬出來的。”
慕連斯想起了那晚傾爵拿著棍子狂毆自己的情景,當時除了躲避和忍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傾爵。沒有高傲,沒有冰冷,當時的她似乎是個孩子,拚命的去笑,樂此不疲的追逐著對方。
“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我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她不會性冷淡吧——”
慕連斯的脫口而出讓寧之博冒了好一會兒冷汗,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慕連斯大大咧咧的笑著,走過去把門打開,然後自己坐在桌子前喝起了茶水。寧之博甚是不了解慕連斯的用意,指著大開的門剛想詢問,慕連斯轉身對著他,鷹眸中閃爍著狡黠。
“這樣就不怕別人偷聽了,所以你也可以繼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
寧之博還是有些擔憂,走到桌邊坐下湊近了慕連斯的耳朵:“關於這個隻有侍寢過兩次的人才知道,不過侍寢過兩次的男寵會莫名其妙失蹤,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他們就猜測,要麼是被王滅口了,要麼是那個詛咒。”
“詛咒?”
一聽到這個詞慕連斯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麼個古老的深宮,居住著一群到死才能離開的人。古往今來宮廷鬥爭那麼激烈,冤死的人無數,要說有個詛咒也不稀奇,隻要是什麼樣的詛咒,還有詛咒的真假。
寧之博吞咽了幾下口水,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之後繼續說著:“相傳前前前任開國皇帝原本是個市井混混,是在他妻子娘家人的幫助下才打下了這個天下。他登基的時候對妻子以及娘家人說,會保他們終生榮華,讓他們的後代也沿襲這種尊榮。後來皇帝年老,寵幸了一個妃子。妃子仗著皇帝年事已高而且有些癡呆,就下令處死了皇後,流放了皇後所有的親戚。皇後在死前說出了這個毒誓,凡是靠近皇帝的諂媚妃子全都不得好死。皇帝在不久後也離奇死亡了,那個妃子更是死相恐怖,雙眼被活活的剜去了,舌頭也被剪掉了。這就成了宮中最大的詛咒,反正靠近皇帝的,除了有名分的皇後妃嬪,其他居心叵測的全都會死於非命。”
背後越來越陰冷,脊椎一下子繃得直直的。像觸電一般,慕連斯一個寒噤跳到了一邊,死命的戳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寧之博別著臉取笑,可仔細一想自己剛才說的那個詛咒,感覺廂房中頓時陰氣陣陣,似乎……
此時門外傳來了太監不冷不熱的公鴨嗓的聲響:“王口諭,今夜慕連斯侍寢。”
隻感覺陷入了一個冰窖當中,慕連斯跳到床上拉過被子把自己蒙在了裏麵,心跳出奇的厲害:難道今夜過後我也要莫名其妙的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