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剛打鳴,寢宮內燈火通明,侍女奴婢拿著各色早漱用具恭候在了寢宮門口。傾爵已經醒來,鳳眸一低看著趴在地上的慕連斯,打著哈欠跨過他的身體走向了梳妝台。經過一夜的混戰,慕連斯身心疲憊。一夜良宵未知高床暖枕,隻覺宮內地磚生冷。
門外的桑者望了眼天色,伸手輕輕敲了敲宮門。傾爵抬眸看了眼窗外的魚肚白,再看看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慕連斯,眉頭微微鎖起。
大臣已經陸續進來早朝,桑者也猜不透為何今日寢宮內還未開門。傾爵緩緩走到慕連斯身邊蹲下,看著他白淨的身體,修長的四肢直直的貼在地磚上,而那要死不活的神情擺明了是在耍無賴不肯起來。剛想發作,慕連斯卻幽怨的看著自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傾爵一怔,那可是自己的龍床,他竟未得到自己允許就擅自躺了進去。慕連斯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拉過被子陰陰的看著傾爵,聞得被子上的幽香,再想想昨晚睡了一夜的地磚,困意就猛地侵襲而來。
“王,您起來了嗎?”
時間已經不早了,桑者在門口有些焦急的問道。
本來也想趕著早朝饒過慕連斯一次,可對方挑釁的眼神讓她無名火大。快速走了過去伸手去掀開被子,慕連斯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迅速的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臉頰直直的落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她隻感覺內心一陣觸動,頓時麵紅耳赤了起來。桑者還在門口恭敬的詢問著,慕連斯看著臉上一片緋紅的傾爵得意的咧嘴笑著,她慌亂的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抓著。此時,她不再是王,而他不再是她的男寵。
“放——放肆。”
連呼吸都變得那麼紊亂,傾爵越是掙紮卻越是失去平衡,之後整個人壓在了慕連斯的身上。
纖長的睫毛下眸子閃爍著曖昧,靜靜的看著傾爵的手足無措,她的倉皇失色,她的小羞澀。慕連斯將她摟緊,直勾勾的凝視著她的眼神。心如小鹿在撞的傾爵瞪大鳳眸怔怔的慕連斯,全然忘記了她才是王。
“王,您還安好嗎?”
見寢宮內全無動靜,桑者焦急的敲著宮門。傾爵晃過神急忙想從慕連斯的柔情中起來,對方的手卻還是扣得那麼緊。惱羞成怒的右手高高揮起準備落下,慕連斯卻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舌頭在她的口腔內攻城掠地,肆意的挑釁傾爵的每一寸神經。酥酥麻麻的感覺席卷全身,傾爵慢慢淪陷了下去,沉醉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慕連斯得逞的揚著嘴角,睜大眼睛看著現在小鳥依人的傾爵,心中狠狠的想著:讓你昨天虐待我讓我睡地磚,即使你是王那也是一個女人。
理政殿內,傾爵遲遲未到大臣議論紛紛。曲濟捋著自己的胡須思索了一會兒,威嚴的環顧了殿內一圈大臣,眾人立馬安靜了下來。找來當值的小太監詢問傾爵為何還沒到來,小太監搖頭不知。沉思片刻,曲濟徑直向寢宮走去。
桑者本想破門而入,可一想昨夜有人侍寢,怕看見不好的事情隻能在門口等候。見曲濟直直向這裏走來,桑者一慌,急忙敲了敲宮門。
“王,戰神來了,您快起來。”
聽見曲濟來了,傾爵急忙睜開眼睛從慕連斯身上起來。慕連斯嘴角帶著玩意的笑,看著傾爵慌亂擦拭著嘴唇,托著腦袋看著她。
“王——”
此時門口傳來了曲濟嚴肅卻不是恭敬的聲音,傾爵憤怒的瞪了眼慕連斯,對方卻裝作視若無睹的調皮一笑。
“王,早朝時間已過,大臣卻未見王到來,您是身體不適或者——”
“孤立馬洗漱前往,戰神請先回理政殿。”
桑者聽此急忙命人推開了宮門,傾爵已經安坐在梳妝台前。曲濟剛想進來,卻被桑者恭敬的攔在了門外。
“戰神,王還未早漱,您不得進入。”
曲濟一聽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窘迫的笑著準備回理政殿等候。轉身前一瞥,卻看見傾爵的龍床上躺著個男子,正是自己從番邦手中奪來的戰俘。
狐惑的看著慕連斯怡然臉上自得的笑,曲濟心頭一沉,拂袖向理政殿走去。
朝堂之中,各大臣循例報告著今日發生的軍國大事。傾爵高坐龍椅之上,無心去聽,腦海中盡是慕連斯那挑釁的臉和迷惑的吻。幾次發愣,引得大臣們疑惑連連。曲濟心頭更加沉重,那個異樣的男子真是個禍害。
禦書房中龍涎香四溢,高堆的書案前傾爵托腮發著呆,美人的嘴角時不時綻放出一絲迷人的笑靨。桑者已經炮製好了一壺花茶,緩緩走來看見傾爵淡若春風的笑,一怔後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
花茶冒著熱氣,芳香彌漫。傾爵輕輕執杯呡了一小口,翻開奏章仔細批閱了起來。宮中的記事女官按照慣例前來請示,昨日侍寢的慕連斯是否還能出現在傾爵的此後的寢宮中。桑者漠然的打算回絕,傾爵卻從案幾中抬起腦袋,意味深長的一笑,留下了慕連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