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就要完啦~下星期就可以更女主開掛、所有主要人物接連出場的第二卷啦~~Y(^o^)Y內容更加豐富~
☆、第十六回(上)
風卷走殘花碎葉,蒼海崖上落絮紛飛,亭裏有二人正在對弈,懿瑄放下一顆白子對蒼泠沉聲道:“師父,你真要她在那裏呆一輩子?”
“沒這麼想過。”蒼泠放下黑子平淡道。
“那你要關她到什麼時候?”懿瑄微微蹙眉。
蒼泠望向懿瑄,沉吟片刻道:“為師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師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懿瑄將手中黑子重重放於棋盤上。
“為師……”手在空中頓了頓,蒼泠心不在焉地放下一子。
“你是不敢麵對她,還是……不敢麵對自己的心?”懿瑄眉目愈加緊縮,一雙藍眼狠狠盯著蒼泠。
我的心……蒼泠麵色沉冷,放下棋子,冷冷道:“你休得再胡亂揣測,這局就此作罷!”起身憤然離去。
今日蒼泠邀他前來相陪對弈,他從深海大老遠跑來赴約,這廝卻中途離席。
似乎從拂夕走後,蒼泠的脾性愈加讓人難以琢磨,這些年類似情況懿瑄遇到不少,已然見怪不怪。
懿瑄平複一下心緒,回頭望一眼棋盤,雙掌猛地一拍桌麵,心底頓千百煙花齊齊迸發。
“師父,你給我回來——這局我贏了啊——我終於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他老人家已經走遠,懿瑄將整個棋盤原模原樣收起,好來日於蒼泠麵前擺出證據。
待懿瑄走後,蒼泠又來到桑拂樹林,白鵺已有十餘天沒有來過,從前每隔七天,這裏一定會有一封信,可是這回卻遲遲未來。
蒼泠拆開一壇新酒喝起來,桑拂花不知落了多少,怎麼她的信還未來呢……
從手中幻出上次送來的信,又看一遍,酒醉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
多少次想回信給她,可每每寫到後麵,蒼泠便將信紙燒毀。
這三十餘年,他閉關修法,一心想在神降天劫到來之際助她渡劫,她每次寄來的信,不知不覺已成為他蒼白清冷的世界裏最溫暖的東西。
正在重看她以前的信,忽然感應到無極天外的動靜,用天眼一看,竟是她闖了進去。
心頭頓時浮上許多複雜的情緒,有震驚,震怒,煩躁,恐慌……借著酒勁,這些情緒更被放大數倍。
將她從無極天外逮來,鎖在天罰柱上,再施鞭刑,這情景就跟三十餘前一樣。
再見他,他眉目依舊,隻是其中倦意更深了些。拂夕忍著鞭刑的痛,直直看向他,那眼神像是要把這一生欠下的盡收眼底。
“這些年你是怎麼修行的!都把戒律仙規拋諸腦後了麼!”那脹紅的臉不知是酒氣多些還是怒氣多些,行刑的蒼泠厲聲道。
“為什麼不說話!”蒼泠吼道。
“師伯……”多年沒見,此時再見他,他卻被她氣成這般,拂夕落淚道,“對不起……”
停止行刑,解開鎖鏈,拂夕搖搖墜下,蒼泠在空中接住她傷痕累累的身體,飛往蒼海殿。
三十餘年前她被他打得血肉模糊,那一幕時常會撞進他的腦海,像心魔一樣糾纏他。而今,像個玩笑般,他竟然又這般對她,再次親手將她重傷。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能一直像從前那般,他躺在花海裏飲酒,聽她在旁邊各種念叨。她喜歡講故事,他喜歡聽她說話。後來更喜歡看她笨手笨腳地向他搶酒喝,喜歡看她搶到酒時得意的笑,喜歡看她總是一臉稚氣卻很認真地說:“我要盡快成仙,我要和壞師伯一樣強大。”漸漸地,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