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死,大漠的劇情有了什麼變化,他倒想跟他聊一聊。

楚留香摸摸鼻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哭笑不得:“嗯,怎一個精彩了得。”

薛衣人看著楚留香的眼神有些冷銳,他還在懷疑這個風流俠盜是不是要來盜他的劍。其實楚留香這盜帥的名號雖然聽起來很瀟灑,可要被當成偷兒,獨孤默覺得他真是有點冤枉,除了文章開頭的白玉美人,他在書裏可沒有偷過任何東西。

獨孤默打了圓場:“香帥也是到這裏來喝酒的嗎?”

“我是想喝酒的,可惜”楚留香摸摸鼻子:“最近卻不能喝了。”

“為何不能喝?”薛衣人果然提問。

“因為我受了點傷。”楚留香的表情依然是微微帶笑:“後背劍傷,所幸我命大逃過一劫。”

薛衣人有點動容:“習劍之人竟做這背後偷襲之事!香帥倒是命大的很。”

“閣下又不知動手的人是誰,又如何得知是我命大還是那人技術太差?”

“你---”薛衣人的臉色看起來有點難看。秋風卷起了滿地黃葉,薛衣人正標槍般肅立在飛舞的黃葉中,穿著身雪白的衣裳,白得耀眼。披散著灰白的長發,他身後背柄烏鞘長劍,這種背劍的方式跟西門吹雪是一樣的,獨孤默聽到葉孤城耳語,這樣隻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劍j□j。獨孤默輕笑:“可葉大城主你的劍有專門的侍女捧著。”

現在,劍還未出鞘,劍氣卻已出鞘。

他的眼睛裏就有股可怕的劍氣,隻因他的劍就是他的人,他的人已和他的劍溶為一體。

獨孤默和葉孤城都暗暗壓下心頭悸動。這種強烈純粹的劍氣很容易引起同層次高手的共鳴。

然而楚留香卻是神色不動,果然不愧是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明俠,隻聽他坦然的說道:“那刺客方才就潛入貴莊後院去了,我可否去看一看。”

獨孤默心裏暗歎:該麵對早晚還是要麵對,有這樣一個弟弟兄長固然難為,有這樣一個兄長又何嚐不是弟弟的不幸。

“請。”薛衣人一揮手,自己走在前麵,麵寒如冰。

“孤城要去看看嗎?”獨孤默看向葉孤城,這個極為敏銳的人顯然很早就發現那個薛寶寶有問題了,不過若知道他在經營一個殺手組織不知會作何感想。他甚至懷疑薛衣人也該察覺自己的弟弟是有問題的了,可終究因為心裏那一層希望抓住的親情一直故意忽略直到現在,甚至被發現之後還要替自己的兄弟頂罪。

薛寶寶住的院子非常幽靜,房屋的建築也跟薛衣人所居的主院是差不多的,隻不過院中的落葉已經嚴嚴實實鋪了一層,連路都找不到了,窗前積塵染紙,顯得有種說不出的荒涼蕭索之意。薛衣人這時麵上已經有了怒容——無論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地方至少已有三個月未曾打掃了。

不管哪個世界的下人都是熱衷於在主人麵前下功夫的,看來這瘋瘋傻傻的二爺平日裏也實在不怎麼受下人敬畏。獨孤默悄聲對葉孤城說道:“這對兄弟的感情很疏遠啊。”葉孤城低頭不語,半晌才說道:“比我和孤鴻是稍微好一些的。他們終究住在一所宅子裏,孤鴻常年都難得進城主府一趟的。”

“他模仿西門吹雪,自然不喜與你交往的。”獨孤默撫慰。

葉孤城輕輕歎了口氣:“倒是我故意疏遠了他。畢竟我打算做那樣的事的時候,牽連的人越少越好。”

獨孤默聞言不說什麼,輕輕拍拍他瘦削的脊背。

“起火了!”隨著一聲大呼,緊接著就是一番雞飛狗跳的聲音。火光迅速超過了牆頭,獨孤默知道這是提前跟楚留香串通好的小乞丐動手了。他心裏是隱隱有些窩火的,他不願意如此一個絕代的劍客遭受這樣的戲耍。可這種場合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看了楚留香一眼。楚留香似乎也有點尷尬,摸摸鼻子,開口道:“薛莊主不必生氣,您若掛記便去看看,我們先去搜尋好了。”

薛衣人看起來既怒又急,勉強笑了笑,說聲告罪,騰空而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獨孤默快走兩步,跟上楚留香說道:“你其實隻是來找證據的吧?”

楚留香愣了一愣,開口笑道:“你總是好像什麼都知道。”

“其實我也不願意知道的。”獨孤默有種想要歎息的衝動:“奈何事實如此。其實我有點好奇楚兄為何有此執著,因為這人刺了你一劍?因為一點紅他們被控製的黑暗生命?還是因為與生俱來的正義感?”

“難道你想勸我罷手”

獨孤默搖頭:“隻是好奇而已,這些事情,終究與我無關吧。”

“我倒不知閣下的性子是如此冷淡的,我原以為隻有葉先生是這樣,現在看來獨孤兄也是這樣。”楚留香做出了摸鼻子的招牌動作:“我該想到的,否則兩位也走不到一起。”

“哦?這你也看的出來?”

“葉先生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是冷漠而疏離的,隻有你是例外呀。”楚留香笑的有點促狹,獨孤默反而覺得他重新可愛起來了。

“他本來既聰明,又有才氣,武功之高,更可說是武林少見的高手,以他的武功和才氣,本可在武林中享有盛名,隻可惜……”楚留香長歎了一聲,緩緩接著道:“隻可惜他是薛衣人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