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說話。古鍾上的針走得很模糊,輕緩的歌劇揉在空氣裏蕩漾著,順進耳朵,酒精讓身體有些沉重,感覺還算是舒服的就是意識有些亂了。習慣的順受了不公的命運。
除了這間咖啡店還沒有到過意識區界的其他地方,自我世界除了意識區界應該還會有別的地方,老板提過。可我現在還到不了,那就算了,那個女人也從我身邊站起在我準備出咖啡店的時候跟了過來,香水很嗆,煙味也很重,紅色修身的裙子突顯出一種美豔,她看上去很簡單。
可簡單的人,怎麼可能來到這裏。
“你,有什麼能力。”
看了她一眼。
“我認識你麼。”
“可我認識你啊,陸小千。”
“嗯?”我怎麼從意識區界裏出來了,她怎麼認識我,不管了。
雪漫家裏還是溫馨的粉紅格調,二層閣樓,純白沙上散布著草莓斑點,空氣中是很自然的淡香,魚缸裏有幾條奇怪的熱帶魚,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客廳中央是染成暗黃的圓弧形鵝絨毯,茶幾上圓盤裏擺著剛切好的西瓜。她很累,在爸媽麵前要裝出乖巧可愛的模樣,卻從來沒人會關心她泣世亡靈的身份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痛苦。
前世的緣,像是斷了的弦,很想握緊你的手,走到一個雲淡風清的地方,看著你安詳地死去。放下身份,不再有什麼能力,會為你祈禱,在下個輪回裏做一個普通人。
“你怎麼了,好像很累。”
“嗯???”她用手撐起身體勉強坐直:“我去了過橋。”
“過橋!!!”
我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
“不是告訴你不能去嗎,隻有我可以拒絕死亡,為什麼還要去。”
坐過去把她摟在懷裏,是異世的氣息:“你去了意識區界?”
她擺弄著我的手指笑了,第一次看到她笑,真的很漂亮,清新雅致。
“沒事啦,死神都害怕了。我剛想走上過橋的時候,一哲把我拉到了意識區界,好惡心的感覺,像暈車。”
“一哲?”
“就是那個咖啡廳老板,拉回來後跟我說我會死的。”
“嗯,然後呢。”
“我告訴他我本來就是死人還怕什麼死,他告訴我,我曲解了泣世亡靈的意思,說我隻是有透光體質然後以亡靈形式存在著,也就是我還是有生命的。”
“到底什麼是透光體質?”順手拿起一塊西瓜問她:“可以吃一塊嗎?”
“吃吧吃吧。透光體質啊,就是光可以從我身上透過去,不會反射到鏡子裏或者鏡頭裏。”
咬了一大口西瓜弄的滿嘴都是西瓜汁,雪漫遞給我紙巾抽。我問他:“那為什麼能反射到人的眼睛裏,也就是為什麼人能看到你。”
“所以說我是有生命的啊。”
“對了,她說你為什麼會死。”
“大概是會惹一個孩子不高興。”
“什麼孩子?哪個孩子能有這麼大能耐。”
“好像是,叫什麼???展池。”
“誰!!!”放下西瓜的一瞬間迅速回過頭問他,隻是因為控製不住的驚訝。
“展池,怎麼,你認識?”
何止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