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平陽(2 / 2)

吃過。”邊說,邊從書包裏摸索著。“還有一瓶老酒,這是我偷我爸的,我們村裏那個造酒廠,我爸經常從裏麵拿

點兒回來,這是三鍋之後的,勁兒足,等著妞子來了,咱們嚐嚐。”說到這裏,天亮舉起那瓶用綠瓶的二鍋頭瓶子

裝著的酒,在蕭飛眼前晃了晃。然後又寶貝似的放了回去。

看著天亮在那裏將包裏的東西分撿裝好之後,自己手裏的煙也抽得隻剩下一小段海綿過濾嘴了。

“這麼早就來,還沒吃飯呢吧。”

“沒呢,趕的第一趟班車。”

“正好,跟我去吃點兒東西。昨晚空著肚子喝的酒,現在胃都燒得慌。”說著,蕭飛撩開被子,起身下床。

“我拷,我們不在,你一個人都敢喝酒!你可真夠閑的啊!”

“哎~甭提了,說出來,滿滿的都是淚啊。”說到這裏,正在穿鞋的蕭飛停下手裏的活兒,抬起頭來呆呆地注視著前

方,思緒不由自主地又飄到了昨天與孟珂見麵的那一刻。

一切仿佛是一場柔白又充滿意境的夢。但那個名字卻又真實地縈繞在蕭飛的腦海中。

“瞧這一臉思春的表情,想都不用想你這兩天做了什麼,等著開了學,看我到韓秋那裏給你結結實實告上一狀。”

“我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前麵天亮的那句話一下子將蕭飛的念頭打得支離破碎。蕭飛苦苦哀求著,衝

出門去追趕已經走出很遠的天亮。

為了討好天亮,更多的是為了能夠堵住天亮這老小子的嘴,蕭飛真正下了血本兒,一頓早飯吃了平常一頓午飯的

錢,酒和小菜都用上不說,最後還搭上了一包煙。而天亮一手夾著煙,呷一口小酒,然後抬起頭來以十分享受的表

情看著麵前捧著一碗煮方便麵的蕭飛。

“別用這種眼神看過,自作孽不可活。即便是親兄弟也是如此。”說著,天亮夾了口小菜,然後故意地發出巴幾巴

幾的聲音,眼角餘光看著蕭飛。後者一臉的無辜。

“我為的是你好,俗話說,用情要專一,更何況人家韓秋那麼好的條件,配你小子已經綽綽有餘,更何況,現在咱

們班裏好的女生也就那麼幾個,你小子占一個還不夠,還要再占一個。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這,明擺著是對

咱們班裏的兄弟們下挑戰書嘛,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全你……”天亮自顧自地說著,隔三差五地蹦出一句‘至理名

言’,蕭飛除了點頭如搗蒜一般,別無他法。

一頓飯,天亮吃得是酒足飯飽,而蕭飛麵前的那碗方便麵連湯都被喝得幹幹淨淨。

“接下來咱們幹什麼?”蕭飛看了一眼天亮。

“酒足飯飽之後,當然是要去活動活動了。要不然長成你這樣,真就沒人要了。”

天亮似乎完全掌控能夠使得蕭飛唯命是從的把柄。滿足地拍了拍肚子,站在老秋那不大的小院兒裏,左右環視著

,一幅曹操觀滄海的姿態。然後大手一揮。指著那條教師宿舍樓對麵的小路說道:“去平陽!”

雖然這件事情自從開始就在蕭飛的意料之內,但卻沒意料到這小子去平陽的方式。

從學校到平陽,粗略一算少說也有七八裏地的樣子。平日裏來往學校與鎮子之間,大都是以學校班車或路過的大

型客車為代步,而這以腳走路,真正意義上的代步,蕭飛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走這條路,鬆散的沙土鋪就的路麵,踩在上麵鬆鬆軟軟。時值接近正午,太陽雖然頂在頭頂,但卻並不熱得讓人難以招架。加上這小路原本就從山中而開,兩邊不時出現的山體或多或少地遮擋著一部分陽光。

在小路的第一個近九十度的大拐角處,對麵教師宿舍樓下最靠近山腳的地方,幾小片零星開采出來的菜地裏種植著一些時令的蔬菜,倒是在這個不冷不熱的地方生長得格外健康。幾步路的地方,一條由數條小溪彙集而成的河流從田前流過,直接彙入下遊的水庫裏。

蕭飛和天亮順著道路走著,前者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水庫的水麵上。這是一個並不大的水庫,充其量隻不過是一

個小型的灌溉蓄水池,但卻立著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麵記載著這座麵積不大的水庫的建成時間以及參與人員。經曆

了不知多少歲月,曾經那朱紅的字裏已有不少被衝掉了漆。

或許是心情的原因,使得蕭飛走在這樣的路上,看到每一種東西都會產生一種傷感,傷感無來由地一直縈繞在他

的頭頂直到兩個人站在連接平陽鎮與外界的那座平陽鎮大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