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讓自己的這一夜就這麼在天台頂上度過的蕭飛,實際上到了後半夜便被迫回到了宿舍裏。
這已秋末的夜晚已經沒有夏天的那般涼爽,更甚地,後半夜的空氣裏多的全是那陣陣入骨的寒風。淩晨十分,在蕭
飛的忍耐到了極致的時候,終於還是狼狽地跑回了宿舍裏。
第二天早上,當蕭飛還舒服地挺在被窩裏做自己的周公大夢的時候,門外的走廊裏便傳來一陣雜跑的跑步聲。聲音
由遠及近,隨著聲音越來越大,突然間聲音在門外戛然而止。
正當蕭飛被這嘈雜的聲音吵得心煩意亂,把頭埋在被子裏罵娘的時候,一聲巨響一下子將蕭飛從被子嚇了起來。接
著隻聽咣當一聲,蕭飛眼前立時傳來一片金光四濺。起身過猛以至於直接將頭頂的上鋪床板給撞了起來。
人未見,聲先至。
正慌忙將被子從頭頂上弄下來好看闖入者真麵目的時候,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如磨音入耳一般直接穿透過被子鑽進
了蕭飛的耳朵裏。
“這都幾點啦!還他娘地窩在被子裏!青春無處不在,浪費這大好的青春是多麼可恥的行為。”
聽到這聲音,原本還打算掙紮著看清來者麵目的蕭飛,一下子沒了力氣,任他怎麼站在門口喊叫,蕭飛都如一潭
爛泥一樣,撲在床上,痛苦地哼哼了兩聲之後,再也沒了動靜。
提著大包小包從家裏趕回學校的天亮,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楞在門口,見蕭飛蒙著頭直挺挺地趴在床上
。加上之前那一幕,以為自己的突然闖入,嚇得蕭飛肝膽俱裂。便趕忙過去查看。
哪知道,剛走到床前,便聽到那被子裏隱隱傳來的呼嚕聲。
“你妹的啊!嚇我一身冷汗!大老早跑來,讓你這麼一嚇,要是給嚇出個一好二歹的來,你小子賠得起麼!”天亮
扯著大嗓門,一邊將身上的東西扔到自己床鋪上,轉身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來扔到蕭飛的床上。
“在家裏實在呆不下去了,老媽天天問我在學校學得怎麼樣。你說~我怎麼回答,從入校到現在,我連書的內容講的
是什麼都不知道。天天在這裏渾渾噩噩地混日子,要不是有你們這幫子家夥在,我現在早走了。”天亮說著,一屁
股坐到蕭飛的身邊,點上煙,翹著二郎腿自顧自地說著。
原本還奢望著能夠再睡一個足夠讓自己滿足的回籠覺,但此時方覺得,隻要有天亮這家夥在,這一切都不會成為可
能。心裏萬分後悔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要頭腦發熱地跑到天台去看什麼星星。
在看星星之前又沒有搞清楚秋天的夜裏和夏天的夜裏有什麼區別。大半夜給凍回來,剛剛鑽到被子裏暖過來。又遇
到了這個老祖宗。這家夥比他之前說的早來了一天,雖然這一天遲早會來,但蕭飛知道,自己的美夢舒服覺到這裏
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像一隻剛剛從水裏被撈上來的老鼠一樣,毫無生氣的蕭飛再次坐了起來。頂著被子半眯著眼睛,無奈又痛苦地迷離
地看著天亮。而後者則與之對視著,微微一笑,將剛剛抽進嘴裏的煙,慢慢吹到蕭飛的臉上。
對於煙民來說,最提神的莫過於此了,當一陣嫋嫋青煙從蕭飛臉前飄過之後,剛剛的睡意已然被那青煙帶走,雖然
眼睛依舊迷離,但比起剛才來說,蕭飛已經恢複了幾分神智。
盯著天亮足足五分鍾,那眼神從迷離慢慢變成幽怨,又從幽怨變成責怪,責怪慢慢變作無奈。然後從床上摸起天亮
扔的那根煙,湊到天亮的煙頭上就要去點。
天亮見狀,趕忙將身子一縮,同時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頂,啪地一聲,金黃的火光出現在蕭飛的麵前。後者先是
一楞,然後立即明白了天亮的意思。伸著脖子湊到火前點上煙,抽了一口之後方才慢慢靠在牆上。
“好不容易遇到個大假期,也不說在家裏好好養養,這麼大早地就跑到學校。你說你圖個什麼?”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在家裏我老媽他們問我這個問我那個,要不再早點兒出來。要讓他們知道我在學校這樣
,估計早讓我回去了。”
“那你好壞學一點嘛。”
“得了吧你,少給我來這個,一副老成持重,諄諄善誘的樣子。”天亮大手一揮,蕭飛想要再說,這小子幹脆從
床上站了起來。
“我從家裏帶了些特產,你個老小子從小在城市裏呆著,這東西雖然常見,但估計正經自家地裏產的應該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