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虺仲君和馬昱突然提出要去幽冥一趟,裴逝皺眉思考著。飯局上,氣氛還算和諧。文異人見到馬昱,更多的激動之情。對於繼文這個徒孫,馬昱的反應和虺仲君一樣,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馬昱大方地拿出一枚錢幣放在繼文的腰間,對繼文說道:以前有靈修者欺負你,你就把這個錢幣拿出來,他們看了,自然會懂的。你師祖給你的龍鱗,也是一個道理。
文異人見到繼文身上有這麼多寶貝,心中恨得直癢癢。轉念一想,徒弟的東西不就是師父的?哈哈,算來算去還不是等於是文異人的?
莊千柳的目光都聚集在裴逝身上,諸葛墨存不知在莊千柳耳邊說了什麼,她的臉上才算重新有了笑容。
“你們什麼時候走?”裴逝問道。
“明日。”馬昱回到說道。
“好。一路小心。”
那頓飯看上去大家都吃得很高興,陳藍禮和白芷因明日要離去,便是早早離去做準備,芸生也是提前離去。在
虺仲君所謂的勸酒下,大家似乎喝得更是高興,然而更多的是在借酒消愁。文異人是太久沒見到馬昱,情緒更是激動。馬昱倒是還是保持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舉手提足公子哥氣派十足。虺仲君在旁邊很是嫉妒,死死地咬著酒杯杯緣,也不忘死瞪著馬昱。他們倆像是是忘了那些煩惱之事,也許是不願去想了。諸葛墨存心事重重,也不招呼他人,隻是默默飲酒。裴逝見這桌上氣氛奇怪,拿著筷子輕輕敲了敲桌上的酒壺,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裴逝的身上。
“別個個都隻知道喝酒,話也不說一句。這到底是吃飯還是喝酒呢?”裴逝很是不滿地說道。“莊姑娘,你點了這麼多好菜,可不要浪費了。”
諸葛墨存苦笑一聲,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一點菜,味同嚼蠟。繼文倒是自己吃得很是歡樂,文異人隻是時不時地夾點菜,隻是隨意地嚐嚐。
就這樣一頓飯,飯倒是沒吃什麼,倒是喝醉了不少人。虺仲君竟然也喝趴了,文異人把他扶回去時,聽見虺仲君自己滿口胡話,說什麼自己是天函第一美男子,馬昱連個屁都不算。文異人聽厭後,一腳踹在虺仲君的腿上。誰知虺仲君用他那大嗓門打破清湖府夜晚的安寧。
“裴一腳不要以為大爺喝醉了你就可以踹我了!”虺仲君扯開嗓子囔囔道。
文異人頓時嚇得冷汗直流,要是自家師傅聽到了,那不是出大事了?文異人立馬輕聲安慰道:沒人踹你,裴一腳……不,師父沒有踹你。啊,馬師伯!
一聽見馬昱,虺仲君立馬從醉酒中清醒出來。一眼就看見在前麵拿著扇子,笑得燦爛的馬昱。虺仲君踉踉蹌蹌地走到馬昱麵前,一巴掌拍在馬昱的肩上,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子啊?
馬昱正想說什麼,就聽見屋頂上傳來的聲音:吵什麼吵,還睡不睡覺?
那是裴逝的聲音,這下虺仲君的酒是徹底地醒了。裴逝本就睡眠不好,若是誰吵著裴逝睡覺,那就等於把天給捅破了。還記得,虺仲君上次吵醒了裴逝,裴逝就隨便一個火龍術把虺仲君的藥地燒了一半,還是其他幾人的勸解下,裴逝終於原諒虺仲君。虺仲君就差點把自己手上煉藥的白火送給裴逝抵罪了。今日,虺仲君又一次吵著裴逝的睡眠,虺仲君真不知道該怎麼死了。
“那個……老三啊……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屋頂上幹啥?”虺仲君說話很沒底氣。馬昱倒是在一旁搖著扇子等著看好戲,文異人乖乖地站在一邊。
“屋頂上涼快。”裴逝簡單地回答道,半蹲在屋頂上看著虺仲君。“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走呢。”
“啊?”虺仲君明顯對裴逝的話感到驚嚇,他更驚訝的是自己居然沒被打死。這簡直就是人生奇跡啊!馬昱合上扇子,看著屋頂上的裴逝,淡淡一笑。接著走到虺仲君身邊,一腳踹到虺仲君身上,很是嫌棄地看著虺仲君。
“別饢了啊。異人快帶著虺仲君回房,繼文已經睡了,送虺仲君後快回去陪他。虺仲君,你再不回房我就把你的臉給撕了啊。”馬昱依舊是笑著說這句話,那笑看的文異人渾身打顫。
文異人忽然想起小時候不聽話,裴逝總是以“你再不聽話,我就讓馬昱來收拾你”恐嚇他。文烏和靈修者都知道,馬昱可以笑著上戰場,是天生的殺手。文異人小時候,虺仲君常給文異人講馬昱的恐怖故事。如何笑著殺人,如何笑著上戰場,如何笑著判決他人生死。當然,多半都是虺仲君自己編出來的。為的隻是將馬昱的形象一次次地貶低。搞得文異人小時候見到馬昱都是繞著彎跑,除虺仲君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文異人老實交代出原因,虺仲君的結局自然好不到哪兒去。據說他剩下的一半藥地,被馬昱燒了。
見兩人都發話,虺仲君不用扶自己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文異人也是退下。走時也不怕擦擦額頭上的細汗,他被嚇得不輕。虺仲君惹事就算了,他還在旁邊,太危險了。還好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