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麵上還是一副平常的樣子,問他今日怎得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摟了我的腰:“早點回來陪你,還不好嗎?”
我側頭嗔他一眼:“開心自然是開心,可若讓你那些同僚瞧見了,怕又要說你新婚燕爾隻顧得家中妻子,快都把朝中正事兒給忘了。”
“說就說吧!總之我就這樣寵著你了,又哪管別人怎麼說。”
要是之前聽了這話,我定又要感動一番,可是如今……
我心中莞爾,當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心境竟變幻如此之快。也不知是我計較太多,還是他做的事當真傷我太深,才讓事情過去這麼久,都還不能釋懷。
因之前院裏建好時還忙著郊外那塊地兒的事,是以各個大小院落及花園水亭都是沒有命名的。下午在院中乘涼,他拿了圖紙張出來,和我商議著各地方的名字。
我拿過圖紙仔細看了看,我們住的主院正院後院三個院子本是連著相通的,一般客人來的時候都在主院招待,正院是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分正主大廳和東西廂兩邊小苑。後院除了隔出了幾間來做丫鬟婆子的住處,其它都是空著的,平時拿來堆些大件的雜物,另外小廚房也是設在後院的。
因要和原來曹府老宅的主院區分開,是以我們住的院子,也是需要命一個名的。最後想了想,借前院那棵海棠之名,就定名為西府院。
出來西府院外麵便是一個大的花園,裏麵按著之前的規劃種了許多花草樹木,又修了假山和幾處臨湖的石橋及水亭,分別取了風亭、月亭、望亭和延伸至湖中心的延心亭。
另外青文之前說的南邊的那處小別院,因著地裏風景都好,又特意種了許多青竹蘭花,最是涼快。我們之前就是打算拿來夏天的時候搬過去乘涼用的,因靠湖,冬天的時候住人到是嫌太冷,另外也可以做額外的書房畫室用。是以最後取名為怡蘭齋。
另外出來西府主院最遠的東西兩邊還分別有一個院子。東邊一個空著的,取名一清院,平時本來沒人住,就叫丫頭按期打掃了,準備是拿來當客房用的,也是安靜雅致。陳曦住的最西邊一個院子,我最後也沒怎麼仔細去想名字,就直接叫西苑就是了。
我在說完這個名字的時候,看了看青文,他麵上到無多大動靜。
見我看他,臉上帶著笑,也看著我:“怎麼了?”
“沒事,就覺得很久沒仔細看你了,就是想看看你。”我安安靜靜地說。
他搖頭,捏我鼻子:“真真是傻丫頭。”
我也笑,這笑靜和安好,有秋日殘缺的陽光細細密密的灑落在臉上,到又覺得這是笑是一種再虛無縹緲不過的柔和。
九月的時候母親來話,說大姐姐的身子越來越差,幾位大夫看過後,都是搖頭直說沒了辦法。
我聽後趕緊帶著碧璽和姑姑一同回去。
在主院的前廳裏,母親一臉疲倦地坐在案方上頭,嫂嫂也是低著頭,情緒低落站在母親的右側。姑母坐在案方的左側,正拿著帕子抹著眼淚。
寶淑站在姑母旁邊,臉上也還帶著沒幹的淚痕。見我來,叫了一聲表姐,就走了過來,牽了我的手。
我見她紅腫的雙眼,小小的安慰了一會兒。
才問母親,姐姐身子到底如何了。◆思◆兔◆在◆線◆閱◆讀◆
母親隻管歎息:“還能如何?還不就是那個樣子。前段時日吃著藥,倒還好轉了一些,我和你姑母都覺得很欣慰。那知前兒晚上丫頭來報,說是又吐血了,連夜裏請了大夫人府,卻都是隻管搖頭。連你爹爹這樣強硬的人聽到消息,都掉了眼淚。去了院裏一趟,回來也隻是歎息搖頭。”母親抹著眼淚:“真真是造孽的一個丫頭,自個兒性子也倔,也不知是像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