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垃圾人,我們是逃往外太空的法國軍團,如今我們想通了,想和各位握手言和,不知各位能不能賞臉給個機會?”
黑色墨鏡上滾動播出這樣的字眼,後麵佩戴“語言萬事通”的巴黎方麵的官員也有了相似的信息,人類不明飛行器裏還有類似的聲音傳出,他們沒有多餘時間竊竊私語、相互議論,於是就接著往下聽人類究竟還想講什麼。
“我們法國人追求浪漫。隻要垃圾時代允許我們的浪漫文化,我們甘為垃圾人做牛做馬。我們隻渴求偉大的垃圾人不趕盡殺絕,為此,我們甘願被病毒感染,也成為你們之中的一員。”
人類不明飛行器裏沒了聲音,偌大的巴黎平原又陷入了岑靜,應該是飛行器裏的法國人在等候垃圾人的回答,後麵站立的巴黎方麵的官員很識時務地問領袖是不是要和飛行器裏的法國人對話,領袖點點頭,於是一場具有曆史意義的對話就展開了。幾名士兵從臨近鐵塔的臨時辦公室裏以豹子的速度移來了遠距離喊話裝置,氣喘籲籲爬上高地後置於鄭傑的麵前,領袖清一下嗓子,提高了八個高分貝對飛行器裏的人類喊話:“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他的中國話被嘴邊的遠距離傳輸設備所捕殺,並在設備裏千轉萬轉後被翻譯成法蘭西語然後被傳輸到不明飛行器的艙門內,震蕩了整個星光熠熠、垃圾時代星空之下的巴黎平原。
黑色墨鏡上又有了一段信息,鄭傑趕緊查看,發現了法國人很讓人費解的一句話——“信不信由你,如果垃圾人和人類一樣沒有容納異己的度量,那麼垃圾人一樣也要去重複滅國亡天下的悲劇,當初人類不就是因為不能容納第一批垃圾人而走上了和垃圾人百年戰爭的艱難之路嗎?難道尊貴的垃圾人領袖連這點度量也沒有?”
法國人的話在鄭傑的心裏產生了異常激烈的反應,可以講是句句戳中他的心坎。當初的人類的確很蠢,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度量,若是當初的人類能懷有幾分平等相待之心,他們也就不至於會惹火鄭傑,以致於讓他悍然下令發動了與人類的百年戰爭。真的沒料到嗬,百年竟也如天上白雲般轉瞬即逝。百年已過,鄭傑的垃圾人軀體非但沒有如枯葉黃蝶般衰老隕落,反而是越發年輕了。醫院的健康醫生曾告知他,他可以活上個三四百年,哈哈,垃圾人真是屬烏龜的,具有人類難以比擬的偉大生命力呀!
回到和法國人的對話,鄭傑覺得他談得很在理,於是對“遠距離通話傳輸裝置”喊話到:“可以,我答應你們的請求,我也不打算把你們同化成垃圾人,我有了一個更有趣的主意,我想把你們人類和垃圾時代的初生兒童一起放於實驗區,而實驗區的名字就以你們法國人的驕傲命名——埃菲爾。”
對麵不明飛行器裏的人類有了相互爭辯的恐慌,鄭傑卻揚天大笑,笑聲穿透了陰沉沉的北風,彰示了垃圾時代領袖的絕妙構思和無敵之自信,韓義也跟隨哈哈大笑,背後垃圾時代的一眾官員也趨炎附勢地笑。不管怎樣,他們相對人類來說畢竟是勝者,他們有笑的資本和地位。
“嗬嗬嗬嗬······”此時,從人類飛行器裏也傳來笑音,笑音飄散在墨鏡上,被翻譯成“嗬嗬嗬嗬······”。笑音不斷持續,原本忘情大笑的垃圾時代官員忽地愕然了,他們很疑惑法國人是怎麼笑出來的,明明是百年戰爭的“逃兵”、逃亡外太空又逃回地球的“叛徒”、如今又甘願臣服於鄭傑和垃圾時代的“臣子”怎能笑出來?憤怒了,高貴的垃圾人憤怒了,他們低估了人類的厚臉皮,沒料到人類竟能如此地不要臉,他們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拉開艙門拽出其中的法國人個個賞賜幾百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