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終於在市場上發現了賣荔枝的家夥,是個光著腳丫不愛穿鞋的家夥,兩個人簡單對話沒幾句就完成了交易,劉健用他做垃圾人整形手術近三分之一的月半工資買足了荔枝,約莫有好十幾斤吧,足夠情人劉茜吃上個把月的,吃不完的還可以放到冰箱裏,談起垃圾時代的冰箱可以講質量是上上乘的,不僅沿襲了人類時期冰箱的長處,而且還獨創出不再破壞臭氧層的新的製冷劑······
向商家索要了一個大袋子,花費了一點時間讓他幫忙裝在袋子裏,劉健提上袋子步出水果市場,外麵吹起了習習的涼風,天上也有了烏雲翻墨的痕跡,劉健在思量是不是要下雨的間隔,雨水從天上翻滾而下,打濕了他的白色襯衫,他站在水果市場之外的公交站牌之前,等著會通向他家的車輛。站牌前等的人並不多,不過很快就多起來,許多垃圾人因為下雨的緣故蜂擁向公交站牌,人多到讓劉健都有了一種後悔沒有開車的悸動。
各色人等夾雜著各種味道充斥了公交站牌,許多垃圾人都在抱怨突入其來的一場雨,他們濕漉漉的皮膚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瘙癢,作為垃圾人很不方便的一點就是——皮膚對潮濕的敏感度很強,基本上不能太沾水。但是天氣的陰晴圓缺似乎也不是垃圾人就能決定的,因此無奈的他們隻能熱切期待雨天裏的公車能早些來了。
劉健擠在隊伍裏,遠處的紅綠燈朦朧萃取在雨水的滴答裏,人群有了喧鬧音,他們的喧鬧提示公車來了。果然,遠處悠悠駛來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希望”,大家開始向前奔跑,奔跑的途中不時有人跌倒,大家為了一個位子可謂是拚死拚活,劉健很不想爭的,但是大家的熱情莫名使他大動體內的肝火,衝動地也加入了奔跑者的隊伍,而且比其他的垃圾人更凶更狠,他一邊撕扯前麵人的衣服,一邊蹬腿踹向後麵,很快,他取得了前三甲的位置,前麵隻剩下了兩位,一位是滿臉橫肉體型肥大的漢子,一位是麵容卡哇伊步伐輕快的美麗女孩。
先從誰著手呢?本著憐香惜玉的原則,劉健先對女孩展開攻勢,他從前麵高喊一聲:“有帥哥!”頓時所有人都注視他,除了排在第一位的彪形大漢依舊繼續奔跑外,連美麗的女孩也回過臉注視著身後,也是趁她分神的功夫,劉健一個側腳踢“啪啪”摔倒了女孩,把她留給後麵奪命狂奔的眾人去踐踏。此時就剩第一位的彪形大爺們了,小明又對前方高喊一聲:“膽小鬼!”彪形大漢果然中招,回過頭來遇到了劉健的淩空一腳,龐大的身軀開始如KO一般暈頭轉向,劉健趁機超越了他,終於取得了第一位的成績,他奔跑著狂笑,不時回頭瞟上幾眼超越了的眾人,每當他轉過臉,遠遠的後方就會響起此起彼伏的咒罵,場景瞬間也變得非常有趣,癲狂的奔跑的確為雨天增添了不少的情趣。
第一個跑到公車前,劉健對司機炫耀勝利的手勢,目睹了整個競賽過程的司機以勝利者的待遇款待了他,他可以隨便選擇公車上的任何一個位置。車上空落落的感覺真是美妙,不過,就在劉健選了一個既不靠前也不靠後還靠著窗戶的位置後的短暫三秒裏,後麵的大部隊也趕上來,於是就有了眾人擠破腦門、狹窄的車門幾乎同時堵上了十個垃圾人的憋屈一幕,時間恍若回到了上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北京城。劉健翹起了二郎腿,在座位上隔岸觀火,坐觀虎鬥。
馬上有幾個人擠上來,馬上有很多的人擠上來,司機對大家下達了十五秒後車會啟動的命令,還命令站在走廊上沒座位的家夥趕快下車去,一時間急煞了眾人,許多人開始了鬥毆和械鬥,是的,為了一個座位,你沒看錯,為了公交車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座位。